榕城时值多雨之际,夏雨淅淅沥沥,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心间,化作一缕思绪,氤氲了多少心事。
“滴答,滴答,滴答”,清晨闹铃准时响起,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起身慵懒倚在床边,轻轻拉开床帘,耳边是一起一伏的呼吸声,还有细微的雨声,像害羞的女孩儿在角落低低的拉着提琴唱着歌,转进晨起清闲的耳朵里,甚是舒服,如同被温柔的猫咪调皮地挠了一下,心情瞬时美丽。
一步,两步,踢拉着拖鞋踱到了洗漱池,边挤着牙膏,边欣赏着镜子里那搞笑的发型,大睡了一晚,头发也是呆萌,整一个像被洗劫一空的流浪者模样,低迷,一副随时刷牙睡着的趋势,手也在无意识地放松,于是一切在预料之中,牙杯一歪,醉卧在我的怀中……倒是一下清醒。
装备完毕,下楼,习惯性地用手接一下眼前的雨,“啪”,雨伞打开,是一眼的樱花,脚踩在地上,随着脚步频率的加快,溅起的雨滴也覆在鞋上。
食堂离宿舍很近,三分钟左右,收好雨伞选好一个位置再点一碗粥,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资讯。当手上的馒头快咬完时,一个低男音从头顶上传来“嗨咯”,其实当时我是被吓到了,因为平时不怎么交流,我有点讶异他的主动打招呼,于是寒暄了几句,男生转身离开,我也继续咬还没咬完的馒头,慢慢地看完未完待续的资讯。
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我也继续走着走着,看着路上的地砖从白色变成青色再变成灰色,从矩形变成菱形再变成正方形,一缕黄色钻进伞下的视野,我好奇地抬起头,那是一只毛发湿答答的犬,那是我昨天就见过的犬,脖子还是那条长长的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它就站在我对面,周围的学生,一个个撑着伞匆匆路过,偶尔抬眼看下这只犬,犬也睁着滴溜溜的黑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一脸委屈,似在诉说又似在询问,可是路人又能帮它什么的,只是徒增哀愁罢了。
昨天的它,出现在门口,拖着长长的锁住它脖子的链,引得路人侧目,它也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今天的它,身上多了一些一夜的灰尘,多了一夜的疲惫,多了一夜的雨水,天知道它昨晚去到了哪里,是否有食物依偎,是否有小角一栖,是否被主人惦记着。
想起大冰《乖,摸摸头》里的小松狮的故事。它两三岁时,被一个玩自驾游的游客带来滇西北,后来乱吃食物吃出病来被狗主人抛弃。这是一个读起来心会很疼的故事,人委屈了会哭,狗委屈了会呜呜叫,可它不呜呜,只是闷着头贴着墙头发呆,对任何人都很警惕。后来一个姑娘出现了对它很好很好。有一天小松狮看到曾经的主人,奔跑过去却被男主人踹了一脚,因为他们很嫌弃它。一年后,小松狮被打死了,因为不准养狗,而姑娘也无能力养狗,在狗的脊梁被打断时,她哭了,它爬着,它爬回阴冷的墙根,使劲地把自己贴挤在墙根夹角里,然后一动不动,读到这里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捏碎了一般,喉咙是火烧般的难受。姑娘哭着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冰在里面写说:“不管是欠别人,还是欠自己,你曾欠下过多少个‘对不起’,时间会把你欠下的对不起,变成还不起,又会把很多对不起,变成来不及。”
犬都比人类重感情,而如今的很多人类别说善待动物了,连同类都不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见过太多的自己笑脸依旧,对方仍冷漠相待,身处炎夏也觉寒意袭人。真心的示好反倒被泼冷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到底是什么疏远了人心呢。
雨越来越大了,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那时,我的童年也有一只黑色的犬。通身黑亮精神,唤作“小黑”,我们大了一点了,它也长成了大犬。记得那天是黑色,气氛压抑的让人没有理由忧伤——小黑被路人打死了。年少的心就这么生生地被刺上一大刀,潺潺流出的是无言的悲凉,可怜小黑无辜惨死,成为我心中不愿挖掘的荒山。
一滴雨滴掉落在手臂上,沁凉皮肤,晃回神,眼前依旧一片氤氲,这座城市的雨还在下,我回头,稀稀落落的雨伞一簇簇,摇摇晃晃,转头,图书馆大楼就在不远处。我叹了口气,今天又想了好多。扶一扶额,握紧手中的雨伞,想着今早的那只犬早日找回回家的路,也能在主人跟前摇摇尾巴,转圈圈,睡温暖的垫子,吃热腾腾的饭。
愿你我心存如诗人般悲悯且宽大的心,对弱者献出舒适的爱心,不管是人或动物,都是地球母亲的孩子,愿彼此温柔相待。
前期回顾:大一即将结束的所见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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