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诏令他为征南讨逆大元帅兼江州牧,督江州等十州军事,发兵十万全力征讨伪陈。这时节已是秋末,长安地处黄土高原腹地,满山满地黄土与枝上枯黄树叶渐成一色,一眼望去,天地皆黄,长孙平颇有萧瑟之感,这一场仗如何打法,他还茫然无计。
长孙平带着诏书走马上任了。他还没到江州,陈顼却已得到消息。
听到这报告,他怒不可遏,不久前刚对我军开战,还是偷袭这种无耻之法,本有意回击那杨坚老儿,要不然他以为我大陈如亡齐一样是个软柿子任他拿捏,他倒主动找上门来,莫说我一个妃子是宇文氏,就是我的皇后是宇文家的人,那也不能忍下这口气。如若不给小周点教训,如我皇威何?如我大陈何?
朝堂上却不像陈顼的意见一致,众官员意见多相左,但基本分为两派,一派与陈顼一样怒发冲冠,主张主动出击的,一派持保守态度,建议坚守长江沿线各镇,坚壁清野不应战的。两派分骂对方保守,激进,故而称之为保守派和激进派。
本来皇帝具有决定权,即便一意孤行也无人能管,又有不少官员意见跟皇帝相同,那这主动出击的策略是该一锤定音的。但陈顼自比尧舜,为了表明本朝政治清明,他竟让朝臣两派代表来辩论一番,分别陈述观点。
保守派代表是李弼,就是那个随吴明彻出征的那位偏帅,他回到建康不久,带回了残兵散将尚有四千余人,因此他倒没受到多大的惩罚。他说道:之前的征梁行动已经抽调三成北部边境军队,而长江沿岸险要的需防守地点甚多,不宜主动出击,还是坚守南岸采取守势较为稳妥,再寻敌人漏洞一举歼灭之。”萧摩柯站出班列朝向皇帝道:臣认为李大人的论断有很大问题。北周前年吞并北齐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不说他的军队和国家财政是否能支持其大规模军事行动,就说领兵人员长孙平,此人该当有六十余岁,这一个糟老头子,有何惧之?”陈顼不置可否,李弼身边一大臣道:北周的军国实力我们并不清楚,既然萧将军说起周灭齐之战,那周亦得有齐国之府库及人民,损耗与增益相较,萧大人可否知晓?”
萧摩柯听出这是周纪的声音,声音稍微提高,掷地有声“照你这么说,咱们大陈朝是不如那周宇文了?”这句话可就有点乱扣帽子了,萧摩柯一介武人挺会揣摩上意,果不其然,陈顼脸色变得难看,周记悄悄站回班列。这一回合交锋激进派轻而易举胜利。
吴明彻睁开眼时看看四周,见自己躺在一堆稻草上,下垫的是一块块木板,自己的胳膊一动就撕裂的痛,现在已经被布包扎了,天色已黑,屋子里豆油光忽闪忽闪,看不清屋子内部是何模样,吴明彻受伤不重,估计自己未睡多久,应该是事发的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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