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五粮液已经空了,洛欣可还是没有醉意,但她的思路在酒精的作用下活泛起来,她的每根神经都空前地兴奋活跃。她的倾诉欲越来越强。从她的出身,她那智障的父亲和逃跑的北朝鲜女人,从她成为孤儿,从她进入寄宿学校,被堂姐欺负讲到意外考入医科大学,讲到她被迫放弃学校的灿烂生活,成为堂姐和肖昀的电灯泡及保姆。她讲了爱上肖昀的感觉,讲了为什么她会主动投入肖昀的怀抱,讲了这几年被爱的滋味,讲了肖昀以为她争取留院抛弃她的伤痛以及被抛弃以后一直到现在的心境。
荆培山一直默默地倾听着,时不时地面露一丝惊讶。他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平常的小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复杂难言的过去。他没有为她开第二瓶酒,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丫头深不可测的酒量,初次见面,以自己的身份,没有理由给丫头灌进二斤酒,那太有失厚道。见她酒杯已空,便及时为她点了酸甜可口的山楂汁。
洛欣可也没有要求再开酒。她知道自己一时也醉不了,但初次见面,自己一个姑娘家,要懂得分寸才好,不能让人家轻视,觉得自己是个没有下限的女孩。
当她终于把想说的都说完之后,荆培山才开了口,“丫头,既然你那么爱那个肖昀,为什么不像第一次主动献身那样勇敢,坚持不懈地追求他呢?至少,你该努力一下才对,怎么能任由人家取舍呢?”
洛欣可苦笑一下,“你不知道我堂姐有多漂亮,肖昀有多帅气。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一只丑小鸭。要不是我堂姐坚决不肯献身于他,我是不可能得到肖昀的。我早都知道我于他,不过是床上的工具,他不可能爱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是我自己硬贴上去的。我已经得到过他,获得了几年的幸福。自己该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不肯放弃,只能自取其辱,搞不好大家都身败名裂,那又何必呢?我是真心爱他的,只要他好,我这边也没什么。”
荆培山轻轻叹了口气,又认真端详了她一阵,说道,“丫头,其实你挺好看的,你脸上的严重问题就是鼻梁太塌,眉毛太淡。你的眼睛很好看,虽然是单眼皮,但很大很黑,炯炯有神。嘴巴也很小巧,如果做一下微整形,再学会化妆,一定也是个美女,并且是一个非常有特点的气质美女。”
“是吗?”洛欣可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褒奖她。说起来,她倒是从来没有化过妆。生活在洛心瑜的阴影下,她觉得做任何事都是东施效颦,毫无意义。而上班以来,被抛弃的滋味痛彻心扉,她又哪里有心打扮自己呢?微整形?更是闻所未闻,想都不会想,她哪里有那份闲钱哩!
“丫头,你要不要考虑换个活法,走出你既定的生活,活得更漂亮更精彩?”荆培山问道,眼睛紧紧盯着她,意味深长又充满期待。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