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母亲——悼念母亲去世一周年

        母亲,你走了,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走了。没有带走这个世界的一花一叶,却留下了骨子里淌着你血液的我们。

        记忆之前,你的事情我不晓得。我的记忆里大概有你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有人我问你妈几岁的时候,我说过你二十六岁。或许更早一些的记忆我也是有的,但好像是一些零星的碎片。

        那时,我觉得二十六岁,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大人的年纪,我妈是大人,很牛!如今想想,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不愿结婚,更不愿生子,在大学里过着像鱼儿一样自由的日子。而你那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除了要不停安抚三个嗷嗷待哺的娃,你还要整天为家里捉襟见肘的日子绞尽脑汁。你不是一个不“多心”的人,很多事情,很多女人会选择留给男人去考虑,而你总是忙不迭的跑在前面,以至于形成习惯,忙碌了一生。

        小时候,每年春天,你都去地里挖苦菜,拣杨絮;每年夏天你总是在拆毛衣,织毛衣;每年秋天,你都会屯土豆,腌白菜;每年冬天,你又把家里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剪成小块,拼成门帘,拼成窗帘……其实,你忙的何止这些,你是十二月忙。所以我们姊妹三个在你的呵护下,才没有受过多少饥寒之苦。你把能吃的,好吃的总会留给我们,你觉得自己无所谓,只要我们好就可以。

        记得有一次,我们全家一起看电视,电视剧很好看,我们三个都看呆了,而你看我们看呆了,你说“妈不想看电视,妈就看你们。”当时我还小,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如此情愫,而今我也为人母,方能体会到你对我们的爱是多么的深情。

        你是个不喜欢拖累别人,不记仇恨的人。我大了,有时对你这种性格挺有微词的。而你却说,能忘掉的事情就忘掉吧,一辈子记得那么多的事,还怎么活?我听着,觉得有道理,同时也感觉有些悲凉。

        你在的时候,常说“妈在呢,你们想回个家,还有地方回;妈不在了,你们回哪去?”我不以为然。如今果不其然,我有一种不知家在何方的感觉。也许时间长了,我就慢慢习惯了。现在我只能时常翻翻您的就照片,看着看着,有时感觉您还在,还在某个地方,只是我不知道。

        我不舍得删掉你曾经使用的电话号码,我也不把你的微信号从家族群里移出,就让它们静静的留在那里,这样我还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只是,和别人说起“我妈”的时候,和女儿说起“姥姥”的时候,我的心会不由得咯噔一下。可能是我心里明白,但还不愿意接受你离去的事实……

        妈,今生今世,我再难见你的容颜,可我不想痛哭,哭出来你也听不到。再过一星期就是您一周年的祭日了。我会到您的坟头给你磕个头,烧几张纸。但愿你在地下能感受到我对您的惦记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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