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人生之初,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在你还懵懂无知时,也许很多人会说,父母养育子女是天经地义,但是也从此刻时,你开始负债,父母在现实和理想的不断均衡中,给予你基本生命体成活所需,或许你的天真快乐会带给他们偶然的情感回馈。但在父母的世界里,你的成长是一笔永远的债,要不断的还,唯一的选择是选择怎么还,还多还少,什么时间多点什么时间少点,以怎样的方式还。比较幸运的是,有些还的债生成了利息,让父母的人生得到某种均衡,但大部分父母都知道这是一场由上而下的欣慰,能够不为你的下一代还债,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更不敢期望祖上坟头长草,中百万大奖似的,在还的过程中,你突然能量爆发,不仅不用父母还了,还倒还给父母,又能不断慷慨的还自己的下一代。
于是,我们在开始,就已经负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开始往破产的道路上走,已经负债那么久的你,怎么忍受让父母的人生为自己而破产呢,再说了破产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你就开始预谋,预谋怎么离开父母所给予的世界,至少父母不会因你而破产,父母的人生不会因你而停住。好吧,就这样,我们整装待发,成长一段时间往外踏出一步,同时也在计算终于让父母欠下自己的了,自己的人生终于有所收获了,君不见父母的债一点没少还,只是我们自己开始活在了离开父母的假像中,全然忘记了要父母中止破产的初心。
新鲜的世界里发现,没料到我们这么强大,突然感叹,是父母自己要还债,对父母的情感也进行了倒戈,开始相信父母并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么伟大无私,君不想,父母天生其实不欠你的,他可以在你人生有选择之初就结束。
终于开始任意恣睢,任意驰聘,人生真是快哉,原来这世界这么新鲜,原来这世界又这么无聊,到底玩什么也才好玩呢,英雄岂能没有用武之地,杀伐决断,酷我酷行。渐渐的,你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原来的丰盛逐渐没了,美好的泡沫也没有了,世界开始冷静下来,这一冷静不要紧,一发不可收拾,发现自己一直只能做最平常的事,除了使力气外,什么也做不了,人际关系也开始变得清晰,怎么都不主动搭理我呢,都是我上赶着呢,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万世瞩目,让人敬仰,或许还有点垃圾,这样的想法一旦有了苗头,就一发不可收拾,真的是发现自己越来越糟糕,但是还好,自己还是懂点知识的,父母这么多年的负债,自己还是有所收益的,懂点知识可以作点事情,懂点知识知道一点人情事故,只要努力就行,哪怕捅破了天,也要自立起来,终于知道自立的份量了,也开始对父母有了一点点歉意,最主要是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越努力越不行,越不行越要努力,除了挣扎杀掉时间,好像无所事事,走出去一片荒芜,不走出去一无所有,最后发现自己开始破产,总安慰自己,只要父母好就行了,自己也算个人。不仅破产,也开始负债,对世事所做的一切,如刹不住的闸,如此的势不可挡,如此的溃不成军,终于害怕像父母那样过悲惨的一生了,想要努力的止损,恐惧让自己开始乱了人生的节奏,整个之前的二十多年都全盘否定,于是酿下了一些全然不像自己的东西,终于有一天,这种矛盾让自己彻底的分离,开始寻找,寻找到一个容器将自己装入,年纪轻轻的二十多岁,疲惫得像七十岁的老人,才发现父母是对的,自己看不到一点希望。
步入父母的世界,面对着逐渐散失的自己,在这种散失中,感觉自己好像在成长,终于可以做二十多岁的父母了,要努力将父母二十多岁到现在这么长的人生努力的过完,要超越父母,完全忘记了自己。所有人都说开始变得成熟了,开始长大了,但自己的内心深处知道不是这样的,只是妥协了现实埋葬了自己而已,但是这种失败还能承受得住,虚伪的活着也比死掉好点,等喘过了气再把自己找回来。
生活的重担开始逐步使压,各种社会的要求也是接踵而止,但还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终于能用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了,气喘半截又得收回去,君不见那面目全非的世界,君不见那行尸走肉的自己。
直到在太阳下彻底的死去,属于父母给予的那部分开始萌发新芽,原来死亡就是新生的前奏,活脱脱的挣扎了那么多年,真理却简单的不像话。
就这样开始新生,发芽壮大,终于长成一个样子,但知道这不是自己,神的外表,魔的内心,开始走向正道,也是将成长的自己再次全部否定,复盘之作又何惧,此时正虚弱,待到那时必将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不知道是否顶天立地,但护爱的人平安前行,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自己也终于有能力去负债了,而人生不会破产,永不破产,此致敬礼我那逗B又无比认真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