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丨 《三体》笔记

两天看完《三体》,

只觉得这本书好沉重

看天看地

吃饭喝水

走路看书

看火箭看虫子

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开始不经意地凝视一样一样东西出神

想着这东西是怎么来怎么去的

当然也想不清楚

只是平白生出一种敬意


好像不敢说哪里好大 因为比起宇宙他无穷小

又不敢说哪里好小 因为这东西不知道塞了多少个原子

小里面有无限大

想象不出来的十一维空间里

二维世界徐徐展开

一个质子尚且如此

那 宇宙好像也不过如此


当再进一步

变成零维时

又变成密度无限大的奇点了

正如黑洞这个名字一样迷幻

又大又小

极致的微观与极致的宏观如此紧密相联

“空不是无,空是一种存在,你得用空这种存在填满自己。”


原来三千万拿着小旗的只能是中国人的中国人

就可以变成一个计算机

如今

我看见它在疫情当前启动

让世界瞠目结舌


原来我们习以为常的微波炉里出来的中间硬外边软的面包

科学家可以用来直接使飞船里面的电子设备直接销毁


原来那抓不着的气态

能在膨胀时吞噬行星剧烈摩擦急速减速

总在不可思议的下一瞬间

又在仅存的一点物理知识里自己给自己论证


原来自己当年刚学完天体物理

老师从双星推到三星推到四星

我转过身跟后桌说的那句: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万有引力嘛

是多么天真

好像那个9.8就是与生俱来,计算时简化成10也是理所应当

时至今日

我们(人类)好像知道很多

但是又会滑入谜团中

“连三体这样极其简单的系统都处于不可预知的混沌

那我们还怎样对探索复杂宇宙的规律抱有信心呢?”


偏偏是两个质子

两个以上才能达成平衡像是一种哲学

一直没理解“物理学深处是哲学”是为何

现在我好像看到了

在老刘,墨子,还有一个个物理原理身后透出了哲学的光芒


做一个小跟班

跟着汪淼的脚步

在中华五千年历史里看宇宙一百五十亿年的历史

“宇宙文明点状化”

“历史总是出奇的一致”

让我突然觉得那个三体的游戏世界也有了一些真实感

会不会有无数个我存在于宇宙之中的不同星系不同星球上

在过去,现在,或者很久很久的未来

那位一直被我以“兼爱非攻”四字概括的墨子

原来在遥远的战国时就在数学,物理以及宇宙论等领域提出了那么多厉害的学说

当看到:宇宙是一个机器,是一个悬浮于火海的大空心球,球上的大洞是太阳,小洞是星星

我突然觉得眼睛翻了个个:

且不说对与不对,只感叹这个视角是多么新奇!

我们看到的就是真的吗?就算是真的,那是不是全部呢?

就像我们看到的直线 或许拉远了镜头看,其实是一个大弧的一小节


一个半吊子理科生在书里的科与幻,相信与怀疑之中踱步

在看了在六个小时的三体世界里抬起头时恍如隔世


这本书像是一张地图 

林深不见人处 不经意间就引出一个个让我又晕又好奇的学说观点

于是按图索骥去网上搜一个个理论发现确实存在并且早在很久之前被提出了

我有这么大震撼也正是戳中自己少有触及的领域

那也庆幸

这本《三体》终于帮我打开了这重世界的大门

让我凝视着看似没有星星的黑夜失神


久而久之又感觉被另一双更大的眼睛凝视着

不禁想起书里反复提到的眼睛

为什么三个太阳叠加就会构成一只明亮的眼睛

当质子被降成三维时也变成一个个眼睛

这之间是不是巧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任何智慧生物对眼睛的图像都是十分敏感的”

眼睛 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书里的眼睛有何深意?



以下是一些被戳中的句子的摘抄:


旷日持久的批判将鲜明的政治图像如水银般注入了他们的意识,将他们那由知识和理性构筑的思想大厦彻底摧毁,他们真的相信自己有罪,真的看到了自己对伟大事业构成的损害,并为此痛哭流涕,他们的忏悔往往比那些非知识分子的牛鬼蛇神要深刻得多,也真诚得多。


汪淼仰望着巨大的摆锤,它在晨曦中晶莹光亮,作为一面变形的镜子反映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是世界的眸子。在那已被许多个文明所隔开的遥远时代,就在这片大地上,他和周文王曾穿过林立的巨摆走向纣王的宫殿。历史就这样画了一个漫长的大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叶文洁感到无限长的曲线就是宇宙的抽象,一头连着无限的过去,另一头连着无限的未来,中间只有无规律无生命的随机起伏,一个个高低错落的波峰就像一粒粒大小不等的沙子,整条曲线就像是所有沙粒排成行形成的一维沙漠,荒凉寂寥,长得更令人无法忍受。你可以沿着它向前向后走无限远,但永远找不到归宿。


这段日子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仿佛是从别的人生中飘落的片断,像一片羽毛般飞入自己的生活。这段记忆被浓缩成一幅幅欧洲古典油画,很奇怪,不是中国画,就是油画,中国画上空白太多,但齐家屯的生活是没有空白的,像古典的油画那样,充满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色彩。


她放下书,躺在温暖的炕面上,微闭着双眼,在想象中隐去这间小屋周围的整个宇宙,就像油灯将小屋中的大部分隐没于黑暗一样。然后,她将大凤心中的宇宙置换过来。这时,夜空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球面,大小正好把世界扣在其中,球面上镶嵌着无数的星星,晶莹地发着银光,每个都比床边旧木桌上的那面圆镜子大。世界是平的,向各个方向延伸很远,但总是有边的。但这个大平面上布满了大兴安岭这样的山脉,也布满了森林,林间点缀着一个个像齐家屯一样的的村庄……这个玩具盒般的宇宙令她感到分外舒适,渐渐地这宇宙自由想象变成了梦乡。


太阳被一小片黑云遮住了,在大地上投下一团移动的阴影。这不是普遍的云,是刚刚到来的一大群蝗虫,它们很快开始在附近的田野上降落,三个人沐浴在生命的暴雨之中,感受着地球生命的尊严。


这些曾在“大串联”中燃烧青春的年轻人很快发现,与这广阔天地相比,内地最大的城市不过是个羊圈;在这寒冷无际的草原和森林间,燃烧是无意义的,一腔热血喷出来,比一堆牛粪凉得更快,还不如后者有使用价值。但燃烧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是燃烧的一代。


孩子问大人:他们是烈士吗?大人说不是;孩子又问:他们是敌人吗?大人说也不是;孩子再问:那他们是什么?大人说:是历史。


也许,人类和邪恶的关系,就是大洋与漂浮于其上的冰山的关系,它们其实是同一种物质组成的巨大水体,冰山之所以被醒目地认出来,只是由于其形态不同而已,而它实质上只不过是这整个巨大水体中极小的一部分……人类真正的道德自觉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们不可能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大地。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借助于人类之外的力量。


碑是那么小,与其说是为了纪念,更像是为了忘却。


像恐惧、悲伤、幸福、美感等等,都是三体文明所极力避免和消除的,因为它们会导致个体和社会在精神上的脆弱,不利于在这个世界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三体世界所需要的精神,就是冷静和麻木,从过去两百余轮文明的历史中可以证明,那些以这两种精神为主体的文明是生存能力最强的。


“当然没有错,生存是其他一切的前提,但,元首,请看看我们的生活:一切都是为了文明的生存。为了整个文明的生存,对个体的尊重几乎不存在,个人不能工作就得死;三体社会处于极端的专制之中,法律只有两档:有罪和无罪,有罪处死,无罪释放。我最无法忍受的是精神生活的单一和枯竭,一切可能导致脆弱的精神都是邪恶的。我们没有文学没有艺术,没有对美的追求和享受,甚至连爱情也不能倾诉……元首,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你向往的那种文明在三体世界也存在过,它们有过民主自由的社会,也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你能看到的只是极小一部分,大部分都被封存禁阅了。但在所有三体文明的轮回中,这类文明是最脆弱最短命的,一次不大的乱世纪难就足以使其灭绝。再看你想拯救的地球文明,那个在永远如春的美丽温室中娇生惯养的社会,如果放到三体世界,绝对生存不了一百万个三体时。”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