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三十)闹新媳妇

田士仪不久毕业了!分配到乡镇中学当老师,母亲很是欣慰,总算可以上班挣到工资了!田士仪心情更是喜悦,满满的期待。期待工作后的日子,更期待和俞月的美好日子。

他要找到朝思暮想的俞月,和她结婚,生孩子,安安稳稳的过幸福而平凡的日子。可是,俞月,你到底在哪里?

他后来又去了俞家几趟,还是没有俞月的音讯,他对俞月的父母嘱咐了又嘱咐,让俞月回来去找他,俞月的父母忙不迭的答应,然后,他安心的在等待着俞月,他相信和俞月的缘分是不会就此结束的。

但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俞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情何以堪。不,他不接受,不行,他要把俞月抢回来,他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错过,而且这么以尴尬的方式相处。

田士仪又返回了新房,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连单独和俞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村里的男人们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在对俞月动手动脚,嘴里说着荤话,没有办法,这是当地的风俗,每个新娘子第一天都要面对的,只不过俞月人长得漂亮,人们闹腾得更厉害一些。

看着俞月被一伙粗鲁的男人推来桑去,俞月愤怒恼羞又不敢发作的样子,田士仪疼在心里,这个时候田士中早已被人们推出去了,屋里没有一个人来替俞月挡一挡,可恨,这帮没有人性的东西,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他们的姐妹,他们还这么不像话吗?

田士仪忍不住道:“别闹了,你们一个个的大男人,和人家一个女的这么闹,好意思吗?”

有的人不乐意了:“田士仪,你出什么头儿,你是谁?人家正头儿还没有出面儿呢,难道你看上这个小娘们儿了,也是这个小娘们儿可是百里挑一的,如果能够睡上一觉,那滋味儿可美。再说你都老大不小,熬光棍儿熬不住了,是不是?”

田士仪只想把他暴揍一顿,可是结婚头三天闹洞房的时候,人们不分大小,不论辈分,村里就是这么一个风习俗,为了这件事打架,是会被人笑话的,田士仪只有忍了!再说自己就是不在乎这些风俗,在中哥结婚的当天,为了嫂子和别人打架,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儿。

田士仪只得去找被人们推搡出来的田士中:“中哥,你不能让他们这么闹。”

田士中很无奈的挠挠头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翻脸吧,闹一闹也喜庆。”

田士仪撇下田士中去找田士中的母亲:“大娘,你不能让他们这么闹啊,嫂子会吃不消的。”

田母正窝着一肚子火,她不耐烦的说:“没事儿,闹去吧!越闹越喜庆,再说她也经得住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最后这句话她是在自己的肚子里说的。

田士仪无法只得去找自己的母亲:“娘啊,你去看看,你看他们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去阻止他们,你辈分大,他们会听你的。”

田士仪的母亲说:“越闹越喜庆,哪有去撵人家的,再说你大娘和中哥不管,咱们出什么头哇?”

田士仪说:“他们也太过分了,把新媳妇都要闹哭了。”

母亲看了他一眼:“咱们管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田家的长辈,出头出面儿也是应该的,再说母亲人好心善,难道你就看着新嫂子那么受他们欺负吗?”

“也是,这帮王八羔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经得住他们这么闹?我去看看。”

田士仪的母亲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村里的一个二溜子让俞月给他倒茶喝,俞月架不住很多人起哄,只得倒了一杯水,可是那个二溜子又让俞月把水送到他的手里,俞月不送,那人就拿着一块儿红纸,吐上唾沫!往俞月的脸上抹。俞月的脸上已经没有好的皮肤了,被深深浅浅染料都涂满了,神情很是狼狈,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有人趁机在愉悦的身上摸了几把。

田士仪的母亲赶上前挡在了俞月的身前:“你们这些臭小子们赶快给我走!哪有你们这样闹人家新媳妇的,快回家搂着你们自己的媳妇儿去。”

于是有的人说:“大娘,我的媳妇是旧的,没有新媳妇儿好。”

田士仪的母亲说:“新媳妇好也是人家的,没你的份儿,快滚回去。”

另一个人接话说:“就是,那也是你自己用旧的,别人又没有用。”

那人恼羞成怒:“去,闭上你的嘴!”

另一个声音说:“大娘,我没有媳妇。我搂谁去呀?”

田母说:“我管你搂谁?快走,快走,回家去。”

一个声音接茬说:“你搂你们家的老母猪去呀!难道你要搂眼前的这个新媳妇儿?你问一问田士中会不会答应啊。”

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田士仪实在听不惯这样的污言秽语,他跟在母亲身边有意无意的也挡在俞月的面前。

田士仪的母亲继续驱赶他们:“去去去,天都不早了,快回去吧,再闹也得有个度,也得让人家歇着,再不回去人家田士中可要恼了。”

天气也确实不早了,闹新媳妇的人悻悻的走了,心有不甘的打算偷偷折回来听房。

田士仪趁这个机会,极不可闻的声音对俞月说:“月姐,今天晚上你跟我走。”

“什么?”俞月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田士仪。

田士仪说:“月姐,今天晚上你必须走,我带你走。”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天要晚上要跟他走?不不不,俞月懵了,她对田士仪从来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一个需要帮助的弟弟,一个让人心疼的弟弟,一定是误会了,仪弟是什么时候对他有的这种心思?到底是不是那种心思呢?否则怎么会在新婚之夜让她和他走呢?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一瞬之间,俞月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念头。其中有一个念头是,我已经很疲惫,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我不想再折腾了,我不想我的生活再起波澜。

俞月说:“不,仪弟,不可能,我不能那么做,再说你不要打搅我的生活。”

俞月耳语般的声音在田士仪听来无异于惊雷,田士仪说:“月姐,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已经……”

“已经什么?”俞月问。

田士仪还想说什么,这是田士进来了!母亲拉着他说:“小中,快看看你媳妇,让她好好洗洗脸,你看这帮王八羔子,把她都闹成什么样子了,真不像话。”

田士中心疼又无奈,此时的俞月狼狈不堪,可是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美貌,让人我见犹怜。

田士中说:“知道了,婶子,忙了一天了,你也快歇着去吧,还有仪弟,今天一天累坏了吧,你也快歇着去吧。”

田士仪此时对田士中有些恼恨,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只得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走了!他知道这一转身,今晚将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只剩下俞月和田士中两个人了,俞月在那里低头不语。

田士中打来了洗脸水说:“来,洗洗脸,他们都是和你闹着玩的。”然后拿来了梳子:“来,我给你梳梳头吧?”

俞月不好意思,拿过梳子:“我来吧!谢谢你。”

田士中说:“谢什么,咱们谁跟谁呀!你还没有醒过来味吗?”

俞月又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害羞脸红的,可是她红不起来。

俞月坐了下来,田士中也坐了下来。一时之间,气氛更加的紧张。

田士中说:“今天委屈你啦。”

俞月说:“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这样?”

田士中说:“这是咱们这里的习俗,从多少辈儿传下来的?图个热闹喜庆。”

俞月点一点头。

田士中见她衣衫单薄,问:“你冷吗?”

俞月摇摇头。

田士中又问:“累吗?”

俞月又摇摇头。

田士中口气有些幽怨:“你怎么老不说话?”

俞月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田士中:“初来乍到,我有些不习惯。”

田士中大感温暖与怜惜,说:“有我呢,你一切放心。”

俞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田士中意味暧昧情意绵绵的看着灯下的那张美人脸:“我只是好人吗?”

俞月却把目光投向了杯子,催促道:“你快喝了吧,不然就凉了。”

田士中一饮而尽,然后向俞月亮了亮杯底。俞月接过杯子放在桌上,转身去整理床铺,一边说:“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

田士中问:“俞月,你······你喜欢这里吗?”

俞悦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嗯,既然我来了,就喜欢!”

田士中停了一停说:“俞月,你······不后悔吧?”

俞月停下了手里的活,缓慢的说:“不后悔,嫁都嫁来了,说这些干什么?”

田士中说:“是啊,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你以后有什么话一定要对我说,我们要再一起过日子,过你一辈子的。”

俞月说:“嗯,我知道了,我好好跟你过一辈子。”

田士中笑了,凑向前亲了亲她的脸颊说:“睡吧,这一天怪累的。”

两人躺了下来,田士中又说:“俞月,问你件事好不好?”

俞月说:“什么?”

“让我握着你的手可以吗?”

俞月把手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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