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第27天】:奇异的葬礼(上)

    “醇儿你睡了吗?”张姐午夜00:56的时候打来电话。

      “张姐,我还没有睡呢!睡不着。”我用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如实说。

        “你快点儿睡,那个大姨死了,二万(姓万,排行老二,大姨的妹妹)阿姨刚刚打电话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送大姨一程,她们家没有什么多的亲人!”张姐快速地说。电话那头儿传来了张姐打哈欠的声音。“最迟早上5:30,你到财政厅等我。赶快睡一觉,不准迟到,睡吧!”

        张姐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就不给醇儿说话的机会。

        我不想去。醇儿在心里想,婚礼喜庆的地方,我都不愿意去凑热闹,更何况是参加死人的葬礼!醇儿有自己的想法,其实,张姐更是清楚她的想法!故而才不给她再次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我失恋了,就在前一个月,此时,醇儿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心里除了陈前进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人或事情,已经有一个多月(她以为他说着玩儿的,想看看她是否真心,毕竟两人的年龄差别不是一点点大,不是那场病,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有如何交际)没有他的音信了,他给醇儿打电话直接说了一句“我们分开吧”!就挂断了电话,任凭醇儿哭喊,怎么打电话,电话里面始终是那句“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毫无征兆地分手,她一时无法接受,恐惧,不安……连死的心都有……

        “哎,算了,张姐已经帮了我太多了,非亲非故的,只因为这位张姐有信仰。看着六神无主的我可怜,才萌生了怜悯之心,带我去她家吃、住,”醇儿想,“小小的个头儿,默默地守护在我身边。五十多岁的女人自己一个人打零工养活远在老家的家人,也实在辛苦。然而,她捡了我这一个烫手山芋,却像捡了一个宝贝似的!照顾我吃我喝,上班的时候,把钥匙留给我,让我在她家里睡觉、吃饭。虽然,我没有接她的钥匙(早上还是跟她一起出门,我也不知道我白天要到哪里去),但是张姐的情谊是真的。纵然我无处可安放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可也绝对不想回到自己的家里。家里都是他的影子,我不愿意想他,是他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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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怎么又想起那个大她许多的老男人了呢?我自己问自己。其实,在我醇儿心里,我一直都没有嫌弃他老,因为爱,年龄不是她考虑的问题。她一直觉得他温润如玉,知书达理,很有爱心,人也很体贴她……爱而不得的恨常常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骂他:“老男人”、“老流氓”、“为老不尊”。他也不怕遭报应在他女儿身上吗?多亏他自己生的是女儿,还不知道积德!可是,骂归骂,我还是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里的快乐时光!在醇儿的心里,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化那么快,连个前兆和预见都没有,谜一样!        哎,睡吧!明天还要去参加葬礼呢,死人的事情,是很严肃,悲痛的,迟到了,对死人不敬!迷迷蒙蒙中居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醇儿醒了,像极了电影电视剧里的桥段——我又梦到陈前进了,我想要拼命地抓住他的衣袖,结果他风一样的“飘走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钟,凌晨四点。我麻利地跳下床,简单的漱口洗脸,随便的往脸上擦了一点润肤的!只从两人分开后,我都没有好好收拾自己,甚至有时连脸都没有洗。要是以前,我会很嫌弃自己的,然而,今天很体贴自己,都是因为那个老不要face的臭男人!我坐在那里挣扎、纠结,要不要去的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去”,可是我却在那里跟内心的声音拉扯、纠缠……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开始正视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情,在大脑回忆那段路,估算距离和车程时间,如果再遇上红灯或堵车……

      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抓起手机放进提包拿着钥匙就开门出去了。外面风很大,冬天在武汉这座城市里还是很冷的!夏天却热的要命!一阵大风吹来,醇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一向很节俭的她决定今天坐的士去!毕竟事关重大(在我的心里,只有死人这种不可逆转的事儿,才是大事)。不,我失恋也是大事儿!可是,今天是那个大姨在世上的最后时光,到殡仪馆里一烧,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死者为大吧!我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坐上车说了目的地,就闭着眼睛听车外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大清早,一个个都忙忙碌碌的上班,为了生活!

      司机说,从桥下面穿过去比较近,我睁开眼睛说:“走桥上,绕一下没事的,我今天不上班!”只有我知道,自己这双眼睛很快也就看不到这一砖一木,一桥一栏杆了,还有这熟悉的道路,很快,世界上就会没有我醇儿这个人了,谁还记得曾经有个叫醇儿的女子静静地来过,又悄悄地走了?今天,我送这个未曾谋面的大姨,哪天我死了,又是谁送我最后一程呢?嗨,管他呢,也算是自己临死之前做的一件好事吧!也算还了张姐的一个人情了……

      所罗门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人一切的劳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什么益处呢?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万事令人厌烦(或译:万物满有困乏) ,人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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