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还在云南读书的时候,毕业设计做完后,离答辩还有将近一个月。
那时刚谈了个女朋友叫阿兰,星眸竹腰的,大腿非常白。
由于那会学校经常还要点名,没法去其他城市瞎浪,俩人只好天天宅在租的房子里,日子久了,身体开始吃不消起来了。
少年时的我,多少还有些凌云志,望着镜子里曾经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容颜,竟被酒色所伤至此。
于是,心下一横,发誓不能再这样下去!
阿兰比我年长,向来体贴温柔,虽有一丝小失落,还是积极的和我另想些打发时间的途径,比如多参加社交活动,体会下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的热闹。
但无奈,谈恋爱向来和朋友数量之间,属于零和博弈,新环境里每天光忙着花前月下,阿兰和我自然都没啥朋友。
直到有一天,阿兰弱弱地和我说,她有个高中时的同学,晚上会从四川过来,想和我们吃顿饭,问我答不答应。
我说嗨,这求之不得啊,正好很久没有和外人接触过,等会一起去超市买食材,话说你那朋友吃辣没问题吧?
阿兰打断了我的话,有点扭捏的解释道,是个男生...
我听完觉得有点好笑,一直觉得阿兰处事豁达不羁,没想到骨子里还挺传统,都什么年代了,有个把异性朋友,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但一番宽慰后,阿兰依然有些踌躇不定,好看的大眼睛躲躲闪闪。我立马意识到了,这个男生估计不简单。
于是,点了根烟,示意阿兰展开讲讲。
十分钟后,对情形有了大致的了解:
简而言之,这位好朋友,是阿兰的高中校友,他俩高二就认识了。之后,便是一段长达数年的男追女躲的滥俗剧情。
不过,快毕业的时候,本着今后都很难再见了,感动于多年的付出,阿兰“善良”的给过那么几晚旖旎,后面就没怎么联系了。
这男生一直认为阿兰还单身,上动车了才和她说要过来。本意呢,是到时想给阿兰制造个“他乡遇故知”的小惊喜,然后顺利上位。
哪晓得天命不公,阿兰刚来云南读大学的第一学期,就被素有“大理段二”称号的我截胡了。
就刚才,阿兰赶紧和他说了我的存在,委婉地想让他别过来了,可小伙子却坚持要和她见最后一面,算是能有个体面结束。
阿兰觉得私下见不大好,就想着拉我一起。
“你要觉得呢,这种破事不想参与,我就和他说不吃了。微信也会删了的,再不会有联系的,我保证。”
阿兰看我一副思索状,立马把自己E罩杯的大胸拍得振聋发聩,一副指天发誓的模样。
其实吧,都是千年狐狸了,我自然明白那什么狗屁所谓的“善良”,背后粉饰的究竟是什么。
但阿兰这个人太完美了,对我也很好,好到不舍得去计较她的任何过往。
哪怕她有天和我讲,她曾经是个汉子,我照样也会爱得死去活来。
因此,当晚,烹猪宰羊,大宴贵客。
可能由于临时才知晓吃饭的还有我,那个坐在我们对面的小男生,起初显得有点略微拘谨。
好在都是性情男儿,几杯酒下肚,也就称兄道弟起来,聊天的气氛也越发活跃。
我之前向来偏执的以为,舔狗的问题一定是出于本身条件,那晚倒是大出所料。
首先,这男孩子挺有趣的。什么话题都能接,无论是物理化学,野史传记,武侠小说,甚至星座玄学,妇女健康什么的,都能聊得头头是道。
其次,家境颇丰,比我有钱不少,内环里好几套房那种。
可贵的是,言语里不卑不亢。同样描述一件事,比如讲年少时游览群山,有些人讲起来,臭屁得让人想立马捶死他。他讲起来则不会,反而让人有兴趣想听下去。
酒品也很好,两瓶红酒下肚,没有说过任何让人尴尬的话。
要不是身份实在奇怪,我TM都想当场和他结为异姓兄弟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礼貌的道别,我送他下楼,一起点了根烟,他抽到一半,掐灭了,转过身摆摆手示意不用再送。
至此,这个客串了三个小时,让我颇有好感的小男生,在我和阿兰的剧本里杀青了。
那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挨着阿兰,我有点失眠。
倒不是吃醋妒意什么的,只是有个问题,困扰了我一晚上。
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男生家境颇优,谈吐得体,所见所闻,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
脸蛋吧,虽不及我这般肤若凝脂,但毕竟都允过鱼水之欢,可见阿兰对他的相貌是不讨厌的。
再者,四川就在云南隔壁,现在动车这么方便,况且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也扯不上异地恋的风险。
不是出于赢家的凡尔赛,我是真心实意的不理解:男欢女爱,无非就是貌才财。
而这男生明明都有,加上多年的深情,为何依然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阿兰听完,轻笑着说:
“那五个字,他少了一个。”
我很纳闷:“哪五个字?”
“潘-驴-邓-小-闲。”
阿兰看我还是一脸的不解,眼睛眯得坏坏的靠了过来,伸手向我腰下一抓,意味深长地说:
“因为...他呀...不能深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