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头,放佛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参与一场狂欢,而我被孤零在外。甚至是在翻看着自己过去的照片的时候,这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女孩也是我妒忌的对象。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过着如此开心的生活,而我总被沉重拖累着?
我住的大房子被称作吉吉里51号,且叫它51号好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住在二层的一个房间,家具陈旧而古老。放佛像这座房子的主人一样,经历了各种历史。主人是一位年近100的老人,准确的说是93岁,不然你们会以为我在夸张。后来一位室友告诉我,主人年轻的时候从印度迁居到内罗毕,人生经历了战争,曾是游击队的一员,也参与过内罗毕政治变革。一手经营着一个显赫的家族。后来,开始做茶叶生意,似乎也经营着一些咖啡。反正,一生很有来头,活了将近一个世纪,也攒机了很多故事。他的照片,那些和达官显贵的合照,繁旺家族的合影,被随意得挂在进门处作废的火炉之上,玻璃上蒙着一层灰。若不是室友指给我看,我是怎么也不会注意到这一切的。这座房子,就放佛映衬着这个老房东的一生,从辉煌走像衰老,但从未倒下。在我居住在51号的六个月里,房东曾飞回了印度一个星期,在喉咙上割了几刀做手术,一个星期后休息也没有就飞了回来。住惯了51号,老人不曾和他那年轻儿子孙子住一起更豪华更新的别墅。顺便提下,室友见过老人的儿子,据他说,他的儿子老态龙钟,背都直不起来。老人和儿子站在一起,你根本不能意识到他们中谁是儿子,谁是父亲。
51号也从来都旅客不断,即使那个舞台改装而成的卧室(其实也就是堆放了两张床垫而成的敞开的房间),也时常有住客过来睡一两晚。无论家具上堆积了多少层灰,也挡不住别墅里装修昔日的豪华:Kilim古典风格的地毯,随处可见的禳金的器皿,还有老人年轻时做的油画。
后来,我搬到了离舞台附近的吧台,里面更是堆满了各种金器和制作精美的玻璃杯子,还有非洲专属的象牙器皿,被我用来装首饰品。那个高大的像放大又拉长似的拉丁神灯的铜器,被我用来当作衣架挂第二天穿的衣服。圆形吧台里原本陈放玻璃杯的柜子,则被我用做衣柜叠放衣服。因为整个吧台是用木头制成的,我又搬了一些客厅里的地毯挡住了木地板上所有被白蚁侵蚀过的痕迹。就这样,连这个被白蚁帝国抛弃的国都,在我的打理下又恢复了生活的气息。后来,我在这个地方,躺在单薄的床垫上思考工作上遇到的的人和事,看书,在清晨和那时的情人做爱,隔着薄纱还能看见黑人管家打扫清洁,触犯禁忌的刺激让我感到格外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