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穷游,苟且的远方

上个月,我情绪特别差,新来的老师带我做实验,打乱我原本的节奏,感觉没有自己的时间,疲于奔命,又改实验方法,各种问题另我应接不暇。于是,我选择了逃离,去越南度假两周。在这种枯燥乏味的重复工作中,简直毫无成就感,我也无数次想过放弃,尤其在老师不理解,或者在其他地方受委屈的时候。尤其长了一颗文艺心,总觉得有一天自己可以挺直腰杆靠笔吃饭,每每此时反复问自己,我走过那么多地方,为何要困在这里呢?

肯定有特别多的年轻人和我一样的想法,“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生活不止眼前苟且”…… 去年夏天特别崩溃,我甚至想拿出全部积蓄孤注一掷去大理开家青旅,却在与朋友、小天商量后,因为资金和经验等问题作罢,又灰溜溜回去乖乖做实验。前几天,大理的朋友跟我说幸亏我没来,大理今年不如之前热,加之客栈饱和,大家都惨淡经营着。

本科时候,我加过一些豆瓣小组,类似“辞职逃课去旅行”啦,“穷游天下”啦,自从我和小天在青海湖畔数小时搭车未果,淋成落汤鸡之后,他便再也不让我搭车了。网络上动辄几十元几百元穷游哪儿哪儿,都是博人眼球的噱头。个人认为,忽悠白纸一般的青年学生说走就走的旅行是极不负责任的。行走在路上这么多年,我也曾见过很多打着爱情名号艳遇骗房的,也曾见过女孩子伴游跟着自驾大叔陪吃陪睡的,也曾见过搭车还蹭司机饭的,因为我吃了15块钱的青旅早餐而指责我奢侈的……

年龄越大,越脱离这个穷游的群体,如果连温饱尚且解决不了,还游个毛线啊。你肯定会反驳我:这是梦想!穷游是勇气!难道你的梦想就是一辈子搭车住青旅?想吃点地方特色,也得算计荷包里吃了这顿饭,还够不够明天睡觉的钱?你的梦想就是一辈子当个青旅小老板,跟独自旅行的妹子滚滚床单?每年交房租的时候东拼西凑,淡季把自己辛苦装修的床位卖5块钱?这明明不是梦想,在是个白日梦罢了。

至于义工旅行,不乏很多不靠谱的年轻人,谈好了至少一个月时间,刚干没几天,嫌辛苦嫌早起嫌没时间玩,跑掉了,令老板很是头疼,临时找谁顶替?因此很多老板宁愿正常雇佣前台,也不想招个祖宗义工。我尝试过搭车、沙发客,但没有尝试过义工旅行的方式,因为明知占用的时间太久,而我又想在有限时间内多走几个地方。但据我个人理解,义工是义工,旅行是旅行,两个好东西结合在一起就未必好了。义工更侧重的是在劳动中接触的人、事、物带来的不同于自己平时生活的感悟,换句话说,是在为他人服务的过程中感受生命的美好。在做义工的同时贪恋外面游人眼中的风景,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能够坚持走下去的人,都是有一技傍身的。之前参加过百度旅行的线下活动,一对嘉宾都是海归背景,攒够第一桶金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摄影技术好,开了一家工作室,旅行已成为他们的事业。再如《侣行》里的一对爱侣,也是折腾这那挣了钱,变卖家产,去往南极举行婚礼,后来奔驰赞助他们,上了新闻,出了书。自媒体发展到如今,也催生了很多草根行者,为我们提供很多干货分享,比如新西兰打工度假签的办理,也同我们分享了旅行中的酸甜苦辣,传播了正能量。人家做得好,成为旅行家,是人家的本事,值得尊重、学习、效仿。我反对的是向无法辨别是非的学生输出错误的价值观,当然,错误的舆论导向也只能引导无知的人。

除去这些名人,我看过很多会手绘、雕塑的朋友,上山捡块石头树根加工加工,晚上摆摊卖给游客,至少够当天吃饭住宿。那些不卑不亢,独立自尊地坚持下去的人,能妙手生花,能把平凡的生活过成诗,灵魂有温度,思想有深度,他们才最懂得旅行的意义。虽然我不太喜欢大冰,但非常认可他的一些想法,比如“既能朝九晚五,又能浪迹天涯”。而像我一样的大多数人,工作或兼职,攒够一笔钱趁假期好好开阔眼界。旅行,不是你需要放弃尊严去坚持的事情,如此便失去了初心。

若身无长处,你又能走得了多远?若仅仅走马观花刷景点,你走过多少地方也等同于原地踏步。旅行不是装点你谈资的花边,不是辅助你装逼的工具。生活哪分什么近处与远方,若拥有善心和良知,文艺情怀总是诗;若始终无耻又迷惘,便哪里都是苟且,包括你心心念念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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