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儿做了个梦,梦里她从高空跌落,还未来得及感受恐惧袭来,进入了一片空寂,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了一个破旧的高塔顶上,一个像沉入了泗水的豫州鼎状的高塔里,没有出口,方圆十公里不见人烟。只有一扇破旧的木窗户,让她有机会探出脑袋一窥外面的世界。
最初,她还做了很多努力想逃离出囚禁我的牢笼,她将自己的长发剪下来编成长长的丝线,轻轻一扯也就断了。她歇斯底里呼喊救命,没有回音。她从深夜到清晨祈请我的梦国王听到我的呼唤,给她指引。她不想睡去,醒来又得面对这日复一日重复的孤寂。她也不想醒来,醒来又是痛苦的延续。她甚至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后来,岳儿放弃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她的身体从柔软灵动轻盈,到僵化板结失去了生机。她的心灵,被榨干了最后一点水分决裂成一块块的旱地。而后她的大脑,也不再做任何反抗,开启等死模式。她不知道自己在高塔中待了多久,如果这是她此生给自己选择的剧本要体验的桥段,那就来吧,她在高塔经历了从否认拒绝,到怒火冲冠,再到躺平摆烂接受,而后沉沉睡去,如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偶尔太阳升起的时日,她会趴在窗台,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抚慰。春雨飘荡进窗子,打湿了她的脸、她的发丝,她嗅到了一丝丝生命的味道。秋冬凌冽的风,无孔不入,钻进她的每个细胞啃噬着她的身体。冬日的白雪皑皑,掩盖了一切,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圣洁不容侵犯。她感受这漫无边际的死寂,也接受了一个人的孤寂。
她内在的2个小女孩时常打的不可开交,那个穿着红舞鞋公主裙傲娇的小女孩叫嚣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才不要在这高塔,我要变成鸟儿,远走高飞”。另外一个黑色小魔头说:“你这灰姑娘,你别痴心妄想做梦了,你永远插翅难飞出这高塔了,你就si了这份心吧”,“啪”一个响亮亮的巴掌拍过来,两人扭打在地上,抓头发,扇耳光,这样类似的场景不休不止上演了7年。
高塔下贫瘠的土地,野草们不管不顾地野蛮生长,一两支鸢尾花突兀地花开花谢,循环往复。
7年了,残破的高塔在风吹日晒中悄无声息破碎瓦解着。一日正午,当她午睡时候,突然一声轰鸣,顶楼的墙壁裂开了大口子,她惊醒来,冲过去俯下身扒拉着,墙壁支撑的灰色砖原来也是不堪一击的,她使劲扒拉着也就剥开了一个小洞,她一块块地将水泥、砖头用手耙开,很快,洞口越来越大,然后她看到了洞口一个螺旋状延伸下去的木质楼梯,她欣喜若狂,在破旧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猛地揉搓下眼睛确认了这是真的,之后她光着脚丫子,从墙壁的洞口爬出去,起身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台阶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随着她的脚步声,陈腐的木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很多只小老鼠在窃窃私语。
从12岁到19岁,她囚禁在了高塔。
她,自由了。
(未完待续)
注:此系列为女性觉醒之半虚构式自传体小说,内容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欢迎品鉴和转发分享,此为本人原创作品,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