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年三十，北方的传统，早上要早起贴对联，楼房里没有门垛，只能把对联贴在门面上，本就狭窄的空间，看着更加拥挤了，两分钟贴完也就齐活了，总感觉少了点仪式感。

想起小的时候，老家在农村，母亲一大早会熬一缸浆糊，就是印着毛主席头像的那种大瓷缸，农村的房子有大门，有门垛，有东西厢房，有门框，有猪圈，有鸡窝，这贴对联可是个工程，全贴下来得个把小时。特别是每个地方贴的对联内容不一样，还要分上联下联，这个分辨当时我是完全不懂的，我只负责刷浆糊，就跟包饺子只负责把面捏成圆的面饼是一样的。

贴完市里的房子，开车启程回县里，老哥把县里房子的对联也贴完了，又一起驱车回到村子里上坟，虽然村里的老房子没人住，过年了也得把对联贴上，得有点喜庆的氛围。老房子已经非常破旧了，年久失修，无人看管，周围的邻居早已把自己房子翻新了，我们家的老房子却是一片断壁残垣，这一对比更显得格格不入相形见绌，近看远望，尽是酸楚。

老房还在，故乡也还在，亲戚们也大都搬到城镇里市里，老街坊换了一茬又一茬，再回去甚至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感觉了，看到村委会给每家每户还上了门牌，会感觉失真。

同时也越发觉得，虽然对联贴在自家的门上果然回不去的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