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实验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我盯着CT扫描图里左脑处那根十二毫米的金属钉。
刑侦副队长陆沉把热可可推到我面前,袖口上翻时露出内侧符咒纹身,"这是半年前那场车祸的植入物?"
"医生说钢钉位置靠近杏仁核,可能引发幻..."我突然噤声。
玻璃幕墙映出的倒影正歪头凝视陆沉,那个"我"的瞳孔像猫科动物般收缩成竖线。
陆沉的手机突然响起老式电报声,他瞥了眼屏幕,脖颈处尚未消退的紫痕突然渗出血珠。
我装作整理刘海,用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他——取景框里,有个穿病号服的老头正扒在他背上啃噬伤口。
"苏小姐。"他忽然转身,我慌忙锁屏,"你说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自己?"
钢笔在他指间转出残影,审讯记录本上画满眼睛符号。
警局突然停电的刹那,整面玻璃墙泛起水波纹。
我的倒影猛地扑到幕墙内侧,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鸣叫:【他在用招魂香!快割破左手!】
应急灯亮起时,我藏在桌下的左手已被碎纸机划开血口。陆沉风衣内袋飘出几缕青烟,他脖颈伤口的血珠诡异地倒流回皮肤。
"看来需要换个问法。"他抽出我车祸案卷宗,某张现场照片上,肇事卡车挡风玻璃映着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是此刻趴在他背后的鬼魂。
手机在裤袋震动,三天前失踪的快递员号码发来定位。
当我点开附带视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摇晃镜头里,我正闭眼躺在解剖台,陆沉举着手术刀划开我的肋骨,而背景音是疯婆婆的念咒声。
"这是深伪技术。"
陆沉夺过手机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犯罪集团惯用手段..."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突然扯开他衬衫纽扣——锁骨下方赫然纹着器官贩卖组织的蛇形徽记。
特警破门而入的轰鸣中,我撞碎玻璃幕墙跃出三楼。
坠落时看见十二楼物证科窗口,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焚烧档案。
落地瞬间并未传来剧痛,沥青地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疯婆婆的枯手从地底伸出将我拽进下水道,腐臭空气中飘着她漏风的警告:"丫头仔细看,那晚直播根本没人发弹幕..."
我哆嗦着翻出直播录屏,凌晨三点十七分的弹幕记录空空如也。
但当我开启阴阳眼模式重看视频,浑身汗毛倒竖——那些"弹幕"根本不是来自观众,而是无数亡魂正从屏幕里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