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像说别人似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他的酒越喝越多,脑海里越来越空白,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没有悲伤也没有太难过。
可是,六月的泪水纷涌而出。
深深的夜里,六月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前痛哭失声,她用酒来释放自己,来拼凑着自己放纵的理由,踉跄的脚步,仓皇的记忆,因为她醉了。
夜凉情薄。九月抱住六月,抱住一些陌生的温暖。
九月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男人久不见莲花觉得牡丹美。九月的莲花也在黑夜里绽放,盛开并妖娆着,也在别人的眼中美如牡丹。
六月总是笑说,危险的女人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笑得坏坏又意味深深。
九月感觉自己睡着了。
我说不会。
他逼问:是吗,不会吗?
不会。
是因为我心好,太善良。他笑说。
是,我信任着他的善良,所以放任着自己的心。
我是如此的喜欢纠集一切不可能的成为可能,喜欢爱到无路可退的焚伤。
那,注定的一夜是在我的蓄意中来临的。曲终人散,不肯离去。他又是洞悉一切的笑。
他起身去放了热水。
六月说,我不觉得你多无趣。
音乐多么无聊,我也不要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说,一一曰。
我其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想听这样的音乐,不想这样每晚的相聚,也不喜欢喝酒,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才会来。
他看着我说完。
然后他说,我的生活很简单,晚上上班,白天睡觉看文字。我不喜欢这个城市,我一定会走的。他握住我的手。
灯光摇曳,我的目光更摇曳迷离。
“你这个女人,不要诱惑我”。他又笑。
不要笑了,我知错了。
“你说你让我疼你还是怜你呢”。第一次见他不笑的表情,第一次听他柔柔的真诚。夜这么黑,心那么骚动。所有誓言在心里一夕崩塌。饮鸠止渴是这样清醒而快乐的痛楚。
那个有着日光的漫长一夜。从午夜到凌晨,从凌晨到黄昏。像一场迷离而混乱的梦。
在九月的记忆里,也许只剩下那个小小的电吹风不停转动的声音,吹散所有话语,吹落凌乱燥热,无迹无痕的情愫随发蔓延。
我一直拼命回忆我自己的梦境,却入梦中向往另一片光彩。梦里眼前干条陌路,闪现合拢,思念是我惟一的旗帜却无力举起。我怕挣扎着说出的纯真变成了傻的天真。
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下,第一次在她的胸前怀里落泪。
“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没有!我要的是什么你永远也不会懂”。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因为,喜欢你,爱你”。
可是生活里,你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你,舍不得睡去。
窗外日光飞舞。
我记得那天最后的一句话,他走进车站淡淡而客气的说:‘有时间到京都来玩“。我点点头。于是所有的一切便结束在那个下午南下的高铁里,夕阳下我微笑转身。以为是个会有后来的故事。
我才想起我一直忘了对他说句话,在那夜一句很重要的话。
可是如果他用另一种方式为我祝福,那么我的所有行为思想以及我的人生都变得毫无意义。
九月在两天后离开了那个梦开始的城市。
生命里,总会有这样必然的情缘吧。只是远远的、淡淡的、喜欢和爱情。
深情似海也没有刻骨纠缠,两个情深的人凭藉初原始的印象相互吸引,开始于斯,激昂于斯。虽有清淡如风,美丽如花。然此刻回想,总有一份兴奋蓬勃的心情去享受她熟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