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它的苍白无力

          转角,下楼。

          我缓缓的走到了操场的一角,坐了下来,双手抱膝。低下了头,呆呆的注视着鞋带,看阳光默默的爬上它,又慢慢的移开,重复多遍。耳边却是一阵又一阵冗长的沉寂。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我抬了抬头,转移了视角。拂面而过的风,带来的却是满脸的干涩。眼角干涩的不住眨眼,却怎么也不能湿润一分。喉咙干涩沙哑的发不出声,又一股强烈的冰冷袭了上来,血液也似乎快要凝固了一般。我,说不出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压抑而沉重的难过。

       再次低下了头,我却什么都不能说。

        有人说:语言是一种工具,通过它,我们的意愿和思想得到交流,他是我们灵魂的解释者。 语言真的是灵魂的解释者吗?对着这句话,我不禁失声冷笑。现在的处境,也只能一人独自听风了吧。我默默的抱着自己,这微弱的阳光底下独自感知着微乎其微的温暖。

        风又一次与我擦肩,它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像是替我反驳一次又一次的数落。“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强加于我,你我都知道明明这些错不应归我,却只是让我一人咽下了所有扎心的玻璃渣子。”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会认为是我的错,我不明白,即使有人懂,他们却欲言又止。我不服气,但是我又能如何?再多的解释都只会是心虚的掩饰,我深知自己只能越描越黑,可悲的希望能够说明,却不能,甚至没有人愿意站在我的立场上思考。

       阳光默默的落在我身上,像是细缓而轻柔的抚着我,直达内心深处。我知道,其实在很多人的心里,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简单到他们不想记住的名字。或许,在某些人的心里,那个我早已死去。只不过这些死去都只因一人而起。只因她的只言片语。或许,这样 是能够解释那句话了,语言他能够解释一切。这是万般的可笑,语言的力量,竟仅在于说话的人,而不在于是否真理。我恨,恨那个把这一切的一切灌输到别人心里的人,我恨她说过关于我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些话让我再那么多人的心里死去。无需安慰,我知道我在千千万万的人心中尚未死去。可是这被人误解,永不可能忘却,永不可能反驳改变该是多么的可悲啊。

       我希望能够改变,希望能够挽回某些人的心。我站起,伫立了一会儿,当我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又一次坐下来。“即使说出来了,你是否能改变她的心?”我发现,我不能。我又一次变的唯唯诺诺。是否在她,不 ,他们的面前我永远不能抬起头,说清我心里的一切?即使我说出来了,她是否能接受,是否我的话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造作。我深知,人的内心有多么的坚定,坚定到无坚不摧,又何况是我那可笑的惨白不堪的只言片语。又或许我能够说服她,但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再怎么的解释,也只是她一人能够为我所动罢了。那些被她感染的人又是如何的固执,他们的心已装不下了,装下的,只是今后长长的对我的怨恨。此刻的我,莫不是在恨着语言的苍白无力,惨白到我竟不能够说出一二。

       静静的坐着,待着阳光蒸完它仅存的余热,等待那慢慢涌上来的刺骨的冰冷。现在的我,孤身一人,听着风声,那风声里深藏的悲鸣,也只有我一人知晓;受着斜阳仅存的温热,像是将死之人身上剩下的一丁点可怜的余温,剩下我一人静待着他的尸身慢慢的走向冰冷与僵硬。

        我的心死了。

        语言又一次展现了他的苍白无力。的确,如托·赫晋黎所说的,有许多事实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摹和叙述的。我曾告诉那些未曾思想过的人我所想的,他们的想法只不过是愿为一名看客,去看着事的变迁,看着最后的归根落叶。无论以前我们有多么的想法一致,现在也是可笑的挥袖离去,像局外人一样留你一人在这死局之中。不肯掺入一丁点,仅为了自求清净。他们只是冷淡地告诉我,随他去吧,你又能如何。他们的话只不过是把我咽进去的玻璃渣子吹的更深了一些,带着些贪婪的钻入的内心深处,合在一起誓要把我的心撕的粉碎,让它不复存在。冷笑我的无能为力。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那是一种没有语言可以比拟的心寒,我失去了一切,不仅是诉说辩解的权利,更是失去了身边一切能够因为我而有所行动的人。

       他说,不要去想,忘不掉就不要忘了,把这些都藏到心里,只要足够深,不去想,你就不会痛苦了。

       我什么都没说,摇摇头,不知怎么反驳,也不知如何去做。

       阳光它慢慢的消失殆尽了,你问我还难受吗,我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转身而去,影子淹没在黑暗里。

       转角,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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