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叫父亲要么叫嗲dá,要么叫爸,而我们兄妹叫父亲却叫爹。真不知老父亲怎么想的?!
长大后,查查字典,发现只有儿女多的人才能称得上“爹”。其实,我们兄妹并不多。仔细算算,同村的人叫爹的没有几家。人家是多儿多女,叫爹才是理所当然。
而老父亲给我的感觉,他之所以让我们兄妹四个叫他爹,主要是想树立威严,说叫爹的人都听话,孝顺。
父亲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好打人,除了小弟弟之外,我们兄妹都没少挨他的打骂。无奈的爹娘,谁让他是俺爹。
父亲与红色共和国同岁。
我的老父亲太幸运了,能与红色共和国同岁的人应该不算太多。听父亲大人讲我们村子里一共才三人出生在建国那一年。其中一个已经在好多年前就不在了,另外一个还是一人生活,没有成家。
老父亲一生没有大富大贵,平平淡淡,勤勤恳恳。年轻时,当过乡聘教师多年。当过校长,会计。记得,我曾经被父亲带到学校晚上看护学校,很小的时候,学校的老师经常逗我玩,给我开玩笑。
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父亲辞去教师,竟然回村里当生产队队长。当时,村支书是我的一个旁门大伯,他让我父亲回村里当生产队长。听母亲讲,当时我父亲说生产队长有什么难干的。他不知哪根弦爱上了生产队长,没有和母亲商量,自己便决定了。
我母亲很是生气,父亲和母亲性格截然相反,他脾气暴躁,动不动打骂母亲,我曾经暗暗憎恨过他。甚至和他产生过抵触情绪。
但不管怎样讲,无奈的爹娘。
父亲这一辈子也不少吃苦受罪,光房屋不知翻盖过多少次,因为我们兄弟三个,每一个人都要盖一所瓦房。他亲自建窑,烧窑,给我们建房子。他曾经熬红了眼,牙上火,疼得要命。
农村没有什么收入,那些年,我们还喂了一头老母猪。父母亲没有少受罪,起早贪黑,任劳任怨。
唯一让老父亲骄傲的是,他干了别人无法完成的事。
其中之一,他和邻村一个生产队队长达成共识,互换土地。把离我们村远的几十亩土地给人家交换了。
其二,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乡里 修环乡路,由于父亲的建议,硬是改变了环乡路的走向。我父亲亲自找乡党委书记,据理力争,让环乡路走到了我们村,从而避免了毁生产队良田,又方便了人民群众。
老父亲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敢作敢为,刚正不阿。他总是热心肠,帮助村里人操办红白喜事,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也算是德高望重。
老父亲一辈子身体健康,能吃能喝,特别是能吃红烧肉,能喝酒。乐天派一枚。再大的事,都不是事。处理事情,游刃有余。
老父亲的声音很特别,很健谈。他没有给我们挣下多少家产,要求我们自力更生,幸福生活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