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来“这个”咖啡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提拉米苏做的很好吃,还因为这里的音乐和咖啡有着一种让人感到平静的魔力,让我知道我还能思考。
“我已经到了,在这边的咖啡馆,你快点过来吧。”邻座的这个声音很是甜美,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很美。这样想着,我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去,想一睹她的芳容,可又不想让别人觉得太过突兀,只是借助看门的一瞬间偷瞟了她一眼。那女孩子有二十七八的年龄,精致的妆容下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她个子不是很高,高挺的鼻子,一双圆圆的眼睛,一头短发让她的整个人显得更加干练精神。
我用叉子把最后一口提拉米苏放到了嘴里。这时,经典的苹果手机铃声响起,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手机没有任何不同,想也不会是他。这时那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音量虽然很低却字字落入我的耳朵里,不同的是这次语气里更多的是温柔:“你到了?太好了,我在‘这个’咖啡馆。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芒果西米露。”
和她通话的一定是她的男朋友,我想着,顺手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份提拉米苏。门响了,我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接着那个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我不是说让你在家好好的等吗?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还叫我一起出来,你不怕让人看到吗?”
“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有事情吗,你说我什么时候死缠烂打过。我甚至没在乎过你有妻子。”
她是第三者?停在唇边的咖啡杯顿了一下,我在怀疑耳朵所听到的一切。原本脑海里浮现的俊男美女一瞬间被其他的画面代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将椅子往左手边挪了挪,身体这样我可以用余光看到这对“情侣”。
“我不是说过最近我们要少见面吗?你怎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说话的是那个男人。那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墨镜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睛。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修长的身形,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是我根本联系不到你,你说最近不联系,可你对我完全不理不睬:你家小女儿不来上我的舞蹈课,我又不敢去你公司找你,你让我怎么办?”说着说着那女孩竟然嘤嘤地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男人摸着女人的后背。
我满心疑惑地听着,竟然没有注意到服务生送来的提拉米苏。服务生提示我这已经是三块提拉米苏了,吃太多对肠胃不太好。我谢过服务生,拿起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信息提示。
这时女人突然破涕为笑,用娇羞的声音回答道:“我,我怀孕了!你开不开心?”
抚摸着女人的那双手突然停住了。我又换了一个姿势,想把他们看的更清楚,“我们把她生下来好不好,你说你想要个男孩子,而且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说......”
女人还在说,可他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腿蜷缩了一下,嘴角动了一下。“这个孩子你不能要。”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暖。
“为什么?你年初的时候说过今年你就会和你的妻子离婚的,可现在你却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想怎样?你知道我多么喜欢孩子,所以我才会毕业之后去教小朋友。我们的相识不就是因为你的孩子来上我的舞蹈班吗?当我知道我怀孕时我有多高兴。你说过你喜欢男孩子,这个可能就是我们的男孩子!”女人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激动,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比之前有些大。
“你先坐下,坐下!”男人环顾了一下周围,咖啡馆里这个时间段人并不多。他轻声地安抚着女人的情绪,“你不知道今年我的公司发生了什么。公司的事我也不会和你提起:公司无故失去了几个大客户,公司有些有技术的老工人也出现了些问题。这些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我还不能向银行贷款。唯一的出路就是,我现在要等她爸爸给我注资,这样我才可以度过这次危机......”
“那就是说,你还是不会和她离婚?在认识我的时候你就说过你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你还说你要给我一个家。可现在......为什么,你要来招惹我?我本来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她边哭边说,像是说给男人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听到这里,我知道他们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了看已经见底的咖啡和桌上剩下的半块蛋糕,而我的手机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提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拿起手机输入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我们不可能有未来了,你不可能放下你的妻子和孩子。昨天摔碎的被子和花瓶你找人收拾一下吧。此生愿我们再也不见!”我起身走向柜台,而我身后的男女仍然在低声地争吵着什么。
走出咖啡馆,我摸了摸我的小腹。阳光照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以后我的生活是不是也会和这阳光一样?
一元小说短篇训练营——律菲沫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