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讶窗外寒,
步数十百千。
夜半北风紧,
梦醒丝倏断。
北方的冷,是真冷。太阳一落山,温度骤降,从物理学解释,就是沙的比热大,热得快,冷得也快。
风,像刀子一样,肆意吹打着裸露在外的一切,刚来没几天,发现鼻尖破皮了,不是脸皮薄到吹弹可破,而是风吹得皮肤干裂,洗把脸毛巾很容易把皮擦破。
傍晚,走在室外,手脚冰凉,像冰块一样凉,手套、厚袜子像纸一样禁不住那冰冷的风吹。
冷得受不了,就决定跑会步,锻炼下身体,提高下免疫力,防止生病。带上头罩和手套,定个小目标,第一次先跑个3000米,感受下高原高寒的天气。头套可以裹住嘴巴,跑完了,裹住嘴巴的地方结了一层白,第一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了一呼一吸的刺激带感,吸进的是冷气,呼出的是冰霜。
风过处,卷起鲜有附着被的黄沙,漫天飞舞,远处站着一排排军姿昂扬的小伙——胡杨树林。走近看,一个个小伙瘦骨嶙峋,这天气,这风沙,想要长好真也是难啊。
勉强户外溜达了一圈,被风吹得眼泪鼻涕直流,我在心底默默念道:看吧,我是有多么地热爱你啊,这片土地,这些小伙,这阵风,我爱你爱得热泪盈眶。
这种天气,是真的不适合出行,除了床,没有第二个更舒服温暖的地方。躲进小楼烤地瓜,管他春秋与冬夏。
即便是太阳当空,那风吹过,也似刀子划过,风停处,才感受得到阳光的暖热,这风就像当地的人一样奔放豪爽,若是爱你,就像无风的暖阳,一般温暖;若是恨你,就像暖阳的冷风,一般刺骨。
做了个梦,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沙地里跑着找着,却没有尽头没有目标,就那么一直跑着找着,不一会汗水浸透全身,一注汗水从额头流入脖颈,一个激灵便醒了,不知是热的,还是冷的,反正是激灵醒了,暖气太热,浑身是汗,坐起来,却依旧是一个人,被这无尽的黑和喧嚣的风裹携着。
人生如梦,却又不如梦。
我们一路奔跑着,为了一个又一个目标进发着,跑不动的时候,歇脚观望,山顶在前方,风景在路旁。跑不动的那天,拄拐回望,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景更比一景好。这就是爬山的乐趣所在,也是人生的真谛所在,过往的都是美丽,远方的都是浮云。
西北的冷风,吹得人格外清醒,我想应如那老秦酒一样,苦冽过后方有回甘;西北的冷风,吹得人精神抖擞,我想应像那老秦人一样,生死忘我所向披靡。
冷风催人老,
黄沙遮面憔。
枯枝易断折,
飞雪迎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