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外蒙撤治的不世之功,小徐这暴脾气越加离谱,时不时总是要飚一飚。以前是目中无人,看满朝武将感觉只是一群草包,对长辈呢,还算基本过得去。可现在不同了,小徐这自我感觉良好,不禁有些飘飘然。
就说老徐,搁在以前,那是小徐的人生目标,奋斗的旗帜。可自打扶持老徐当了一哥,小徐心里就有点不一样了,总感觉这老先生也不过如此,要不是我拉你一把,说不定你就在哪个乡间地头孤独终老了,你应该感恩,你应该涕零。
更别说有了这英雄奖章,小徐更是自视甚高,觉得这北京城里除了主子大段,哪就没有谁能担得起自己这一声问候。现在让你老人家签个字拨点款都这么难,这国库又不是你家的,干嘛那么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我要钱还不是为国为民去搞蒙古大开发,配合你的崛起之路,说到底还不是长你的脸吗?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整个一白眼狼吗?
一个人如果嚣张到这种地步,除了说是作死,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呢?
老徐也感到很窝火,奖章给了,锦旗也送了,本来计划好的个人秀也让你搅黄了,就连阅兵式都被你抢去了,我这还不够大度吗?做人做到这份上,你小徐总该知足了吧。
你也是政府的大员,家里到底有几分钱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就那么三瓜两枣,几十口人眼巴巴的指望着这点压箱底的东西,熬过这饥荒年呢。照你这样说,都给了你,别人还要不要活?还怎么活?难道就你是家里的宝,别人都是臭狗屎不成。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那点小九九难道还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这年头的地头蛇哪个不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背地里干的却是些损公肥私的勾当。在我面前玩这套,你还太嫩了点,想当年我坐庄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小徐摇摇头表示我不听,我不听。在他看来自己的事才是大事,其他人的事能算个事吗?
老徐差点没气死,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北京城墙恐怕都没你脸皮厚。以前觉得这小伙还不错,有知识有内涵,今天这一看,真是白瞎了老子五百年前还和你是一家人呢?难怪人家说你是万人敌,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细想想,自打老袁走后,这民国不就是被你小徐搅得乱七八糟。只要有你在,想要片刻的安宁都不可能。以前大段当主演的时候,先是和黎叔斗,然后是和大冯争。现在大段转行当了导演,这国府两院倒是安静了,你倒挑起了更大的刺,搞得整个剧组都要罢演。
老徐表示这样子我很为难,那没办法,我演不下去了,你去问总导演该怎么样改改剧本吧,顺便和男二号靳云鹏打声招呼。
没想到小徐甩了一句打什么招呼,他算个球,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老徐在风中凌乱。
老徐暗想他靳云鹏好歹是民国总理,标准的男二号,戏份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怎么说也是大段身边排的上号的大人物。在你这居然就是个球,那物以类聚,你不也是个球,大段不也是个球,大家都是球,这民国好像也只是个球啊。
不过转念一想,老徐有点暗喜。这安徽堂口势力与日俱增,尤其是小徐搞定了外蒙后,与直隶堂口的差距就越加明显,自己的平衡术很难发挥。照这个走势下去,直隶基本没有翻盘的希望,只能被安徽摁着摩擦,这一边倒的格局显然是老徐不愿看到。
可有小徐在,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就是个苍蝇一样,不仅直隶堂口对他不来电,就算是安徽堂口内部,他也很招人嫌,唯独大段对他呵护有加。
这就让老徐找到了落笔点:平衡嘛,不一定要打败对方,更不能打死他,只要让他难以形成有效合力就成。心不齐,自然力不齐,力不齐,再大的老虎也不过是大一点的猫而已,而小徐这个万人嫌恰好就是大段这锅里的一颗老鼠屎。
既然你小徐如此不知分寸,那就别怪我老徐不留情面。老徐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小徐点颜色看看,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