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S先生:一梦十年方初歇

 如题,标题很文艺。当然,还有一句更文艺更俗套的话:你是我年少最美的风景。换成日常风就是:老娘咋就死心眼喜欢你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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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S先生,他还只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尊师敬友,三好学生奖状高高挂,优秀干部评选年年有。而我,沉闷、阴郁,喜怒无常,尚不会温柔的回应旁人给予的善意。S先生,你看,年幼的故事,我记得多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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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总不会予人过多的温柔,就如孩童稚嫩的手掌,总归会刻上成长的强硬,玉树兰芝,少年初成,校园偶尔的逗闹,夹杂了太多少女的羞怯倔强和虚张声势,喜欢故作讨厌,大抵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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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风流出少年,而S先生,大概是没有丝毫浪费掉他的年少。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弹得一手好吉他,唱得几曲好歌谣,多的是前扑后涌的小姑娘,嗯,没错,S先生是个人渣,而且是一个从不掩藏,从不遮盖的人渣,我一直知道,知道他的风流,知道他的不值得。

 爱情一旦参杂了旁的东西,就会变得难以放下,一如盘根错杂的两株老树,难觅根系,一如我对S先生,有着“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的羡慕妒忌,也有着年少照顾的感激莫名,当然,更多的是,我从不曾否认过的喜欢。

 或许是终于厌倦了看到他动态的小心翼翼,我选择了第一次将他封藏,不再关注,他自做他的风流少年郎,安好快活,我如此盼望。可是天不如人愿,我不自取,仍然有人将他的消息告知,成绩一落千丈,和小姑娘纠缠不清,气病了老娘。

 S先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失望,不是惋惜于于为你虚构的完美假象彻底崩塌,而是因为那寄托了我对你的全部美好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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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日坐大巴,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见前座男子,夕阳沉沉,光影的错觉下像极了他,我竟不敢再有响动,怕惊碎了这虚无缥缈的梦境,然后泪流满面。S先生,在那一刻,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

认识S先生超过十年,孩提懵懂的亲近,少年朦胧的爱慕,青年理智的悲切,交杂混乱,难分时段。

 大学的一段时期里,思念S先生几近疯狂,那种迫切渴求他讯息的愿望,让骨髓都隐隐作痛。于是,一任又一任的女友,一场又一场的荒唐,我近乎麻木,看着S先生,以一种比往昔愈加张狂的姿态成长。可是,我知道的,那个眼睛亮晶晶说要出人头地的少年,是真实存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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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交流,不再关注。身心疲倦的某一天里,再次封藏了S先生,与旁人不同的,只是躺在了一个单独的列表里。

 “我不想你再像对S一样爱的那么绝望”和闺蜜的一次闲谈,她对我这样说,我既觉惊心又觉苦涩无边,可是亲爱的姑娘,你不明白,那些似苦水一般的过往,凭依着蔓延无边的姿态,纵然压迫得我无法呼吸,也让我觉得鲜活无比。

 爱情成了执念,便再难解脱,稍一疏忽,便会呼啸而来,刺痛骨骼。可似乎成长真的教会了我淡忘,偶尔也确实将他忘在脑后,不曾提及,那些向日葵般温暖的回忆,的确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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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手欠,点开了他录的一首歌,只是一句歌词,只是一声叹息,绝望便如破了堤的江水,汹涌而来,将我彻底淹没。皱眉,坏笑,那些少年偷偷观察来的习惯,毫不费力地在脑海中变得清晰。S先生,你看,我依旧那么了解又依旧对你那么陌生。

 爱情,总是会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在某一个你以为已经忘却的时间里提醒你,让你痛彻心扉。

 再后来的某一个午后,阳光晴暖,我莫名其妙的幻想到这样一幅画面:结婚后的我和S先生,面对面吃着早餐。真难熬啊,只是一念,就仿若被扼住了呼吸。

 我记得S先生灿若星辰的眼睛,

 我记得S先生年少贪嘴的羞怯,

 我记得S先生意气用事的倔强坚持,

 我记得S先生唱的最好听的一首歌,

 我记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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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什么时候起,

 比起继续无望的喜欢你,

 难以继续挂念你的想法,

 更让我感到绝望呢,

 和尚苦寻顿悟,盼立地成佛,

 而我,顿悟的太突然,

 连我自己都措不及防。

 曾有一个少年,占据了我整个年少,

 虽不曾温柔岁月,却也惊艳了时光,

 S先生,谢谢你,

 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

 一梦十年方初歇,我的年少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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