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正当文君、李翰文、慕容景琰三人在赏荷之时,从后方传来丽夫人的娇媚莺声:“哎哟哟,君夫人好雅兴呀,都家破人亡了,还悠哉悠哉的赏荷呢?”
众人心里惶惶一惊,文君更是受惊不小,但一思量,也深知丽夫人素日为人,最喜冷嘲热讽,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而已。
于是文君淡淡道:“这一大早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丽夫人你又何苦来咒我呢!”
苏丽丽一脸不屑,轻挑眉黛,冷冷道:“是啊,我与你又无仇冤,何苦咒你,只是觉得很好笑,这慕容府上上下下人尽皆知之事,怎么你们枉自聪明,却像个呆子般一无所知呢!”
说罢广袖轻轻一扬,旋转一周,只见衣袂飘飘,风情展露无遗。丽夫人近日来天天习舞,发狠要把舞艺学精了,也深切的明白了一个理,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世间那有什么全才,即使真有那么一个二个,也只是意外而已。
所谓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色艺才情无所不备,更是雕虫小技,就拿舞技而言,瞧遍这慕容府上上下下,乃至整个京城,谁又是我苏丽丽的对手呢,因而,无所不备并不意味着样样精道,说穿了,通与精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呢。
有了此种心态,倒也不把文君放在眼里了,因为文君的舞艺确实与苏丽丽有不少距离,丽夫人此种骨子里透出的隐隐傲气,有着一股睥睨众生的杀伤力,加上近日来自己也因此舞技,得以再度与慕容景阳鸳梦重温。
丽夫人心里头的得意劲儿自不必言,荷也赏了,风凉话也说了,迈动纤纤细足,笑意盈盈道:“红菱,咱们回了吧,不去跳几出,足痒心也痒呢!”
文君,李翰文,慕容景琰等人却拦住了丽夫人的去路,文君上前一步,道:“丽夫人,你向来是个爽快人,什么事就我们几人不知?你何不把话说明白了呢!”
李翰文与慕容景琰也在一旁催促着,此时俩人隐隐有不祥之感。
丽夫人见诸人执意要她明言,于是不耐烦的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要听的,倒时有什么事可别懒在我头上。”
“丽夫人,你只要将你知晓之事悉数相告便是,我们定不会为难于你。”李翰文温言道。
于是苏丽丽就将自己所知晓的关于文君父母及弟弟遭盗贼杀害之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她每讲一句,犹如一把钝刀子狠狠地在文君的心上磨几下,待她讲完,文君已是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个不住,心口血肉模糊,若不是翠儿扶着,早已站立不住。
李翰文也是脸色发白,人发怔,一下子僵立着无法动弹,慕容景琰紧紧地拉住李翰文之手,也惊得目瞪口呆。
明媚的天空一下子暗淡无光,一池圆荷仿若几万重鬼魅普天盖地向文君席卷而来,她用手指着丽夫人,哽咽难言,从鼻腔里酸楚地发出一丝颤音:“当......真......当真......”说罢就不省人事。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翠儿与荣子等人也只是愣在当地,翠儿待反应过来,不禁悲嚎道:“君夫人......君夫人,你醒醒,你醒醒......”
此时,慕容景阳恰逢从此地经过,他一看情形就已心知肚明,不由分说把文君抱在怀里,向逸华阁而去,临行前拿眼将丽夫人狠狠一瞪,吓得苏丽丽怯怯道:“他们非要我说......这事可不能怪我......”
话音未落,人却急急地逃开了,云鬓上的珠花落了地也不多瞧一眼,只想速速离了这是非之地。
慕容景琰紧紧握着李翰文之手,发觉一股凉意往自个儿的四肢百骸传来,不曾经历过世事悲苦的慕容景琰此刻真正体会了何谓人生无常,何谓心痛。
君夫人那惨白的面容,凄苦绝望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并刺痛着自己的心,清泪自眼角滑落也无知无觉,看到李翰文那万念俱灰,痛不欲生的摸样,慕容景琰低低道:“翰文兄......我们先回杏花阁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