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班的五朵金花
文理分班后,原有的班级全部打乱,大家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班级。昔日新厂高中的文科班是全校最烂的班,师资的配置也是最差的,无形之中,增添了大家的惆怅。文科班的生活是清贫而单调的,班上的五朵金花:周淑珍、石瑞红、高云红、郑云飞、章登娥。
周淑珍是我姑父的邻居,大家闺秀,小时候,经常去姑父家玩,姑父家后面有一条小河(现在看来只是一条小沟而已)是我们娱乐的天堂,我们几个野孩子成天趴在那里玩水,她因为父母管得紧,是不敢玩的,只能是远远的看着我们。只是没有想到,因缘际会,居然同在一个高中,而且同时分进了重点班。那时,男女之间是不能随便说话的,这可是高压线,因此,高一时,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我姑父爱到镇上茶馆听书,有次给我带了些菜,那时他老人家60多岁了,不修边幅,畏畏缩缩的站我的教室门口,手里举着一个用塑料袋,喊着我的小名,全班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周淑珍机灵,去把菜接了。
后来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每次去姑父家,总要去她家聊会儿天,再后来从表兄温孝军那里得知,周淑珍过江了,嫁人了,后来有几次春节遇见了,大家都挺客气。周淑珍小家碧玉像是一朵荷花了。
石瑞红是一朵冷艳的冰山雪莲,和她初次交往还是在陈振华生日PARTY上, 当时陈振华哥哥在新厂镇工作,当晚陈振华就在他哥哥的宿舍里请大家吃饭,然后一起看录像,陈振华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给大家表演用被子叠海螺的形状,总之气氛特别的好,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别人的生日PARTY。当晚的人有杨萍、石瑞红、彭宇辉和我几个人。
石瑞红家境较好,住在新厂镇上,按我们的话来说,是城里人,身材高挑,皮肤白净,一向独来独往,不常与人说话,所以直到高中毕业,也没讲过几句话。倒是在去年的4月份,承蒙石瑞红召集,在深圳罗湖区罗芳酒店,我们新厂高中的同学小范围聚了一次,到场的同学还有周红梅、刘平,刘红忠临时有事,未能参加。
高云红是个腼腆的小姑娘,更像是一朵内敛的梅花。爱穿一件红的棉袄,打着一头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脑袋,不苟言笑,爱学习。记得那时天还没亮,爱学习的同学就起床到教室里点蜡烛学习,晚自习后,教室的灯就熄灭了,有些同学仍然在烛光中挑灯夜战,高云红就是这样的一个同学,来得最早,走得最迟。天道酬勤,几十年过去了,后来得知她在上海成为了一位老师,教书育人。
记得前年,我准备带着一家老小去上海玩,高云红特别热情,忙着帮我张罗酒店,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见见20多年未曾谋面的同学,可惜事与愿违,没有成行。
郑云飞其实是我初中的同学,比较文静,更像是一朵兰花了。初中时交往较少,后来在文科班又重新在一起。云飞其实没有参加高考,在高考的前夕,就离校了,记得那天,还特意和我道别,说是炮船口小学有一个教职员工的职位,她可以去教书,就不参加高考了,其实那时,我们都知道全班也难得考得上一个大学生。只是总得捱到高考后,给自己一个交代,高考虽无希望,但毕竟经历过这种水与火的生活。全班同学都很伤感,一来为郑云飞离校而伤感,同时也是为自己前途迷茫而伤感。
后来,发毕业证了,我去给她送毕业证,特地找到了炮船口小学,她正在上课,矮矮的个子,踮着脚在黑板上板书,下面的学生个子高的,真的比她矮不了多少。再后来,云飞结婚了,正好赶上寒假,和一帮人去她那里玩,当时的炮船口小学已经搬到了新的校区,她也分得了一间宿舍,只记得那天特别的热闹。
章登娥热情奔放,像是一朵怒放的波斯菊。章登娥坐在我的前面,和王霞在同桌,只记得叽叽喳喳,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扎着一个马尾辫,爱穿连衣裙。记得高考后,我还特意写了一封信寄给她,去年还戏谑说是血书,言过其实,但确实是我一笔一笔写的正楷字,用复写纸进行了复印,有好几张纸,内容无非高考后何去何从,云云,事后还居然收到了她的回信,大意是说,高考无望,即将南下打工。
高中生活片段,过于苦闷,很少见诸笔端,年岁渐老,记忆消退,记下昔日同窗之情,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