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心头血涂涂抹抹,一座城开始在笔下复苏。他没什么指望,不断勾烂一处又一处。滥造的赝品,无悲喜的眉目。勾烂一处,城池倒塌一方。
他想过百年后手稿填炉,熊熊火焰把后辈的脸照的隐晦。鼎沸人群讨论他不可饶恕的天赋,虔诚地将他一生编成启示文录,扉页全部赞叹他疯子般抽噎的自我斩断。孤僻,偏执,反叛全成为值得羡慕的特征。
或许会从那个唾血凶狠的少年变成清淡柔和的老人也说不定。一身清白,热爱植物,将满身戾气磨成谦和的护持。他甚至希望马上从臆想里死去——想到这他头疼了起来,谈论天才梦想大概是不难的,连稚子都可语吞山河。
他深陷在黑暗里,等着自己发出光。低头时看见自己晃动的影子,他提前在自己的墓碑前淌过泪,再抬头,天边好一片羊白。
“若明天死,你待如何?”
“先将脚下这步走完。”
2019.7.26.2:06 。
传媒学院新闻学19傅晓蔚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