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书吼楼 一场青春的告别与纪念

十六君/文


临近高考,不少地方的高考学子启动了毕业狂欢——撕书吼楼。那情景,满天卷子飞舞,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而上个月厦门教育局竟然下发通知,称撕书吼楼有背学校育人宗旨,应予以纠正。

一时间,一片哗然。

说实话,想当年,我没经历过如此声势浩大的撕书吼楼,貌似当年我只是战战兢兢,抢一切时间多瞄几眼课本,多看几个题。不过,现在想来如果高考结束时,有这么一场狂欢,我想我会参加的。在我眼里,它就是种合理的释放压力的方式啊!为啥要予以纠正。

有人说这通知下得好,就该禁止,发泄压力,何必撕书呢?最后还不是增加了清洁工的工作量,吼楼更没必要啊,去KTV啊!也有人拿出“尊师重教”的一套说辞,说书是知识的来源,书是半个老师,撕书是不尊重书……

虽然我已经没有高考许多年,但提起高考,犹如昨日,一个“过来人”忍不住也来唠几块钱的。


1

首先,教科书和其他人文性的书不一样,教材只是一个短期课程的载体,我们当然通过他们学到了知识,可知识并不会因为载体消失就不存在了。当我们把知识吸收完,书便物尽其用了,何不让其粉碎后重生,回收利用去其他领域发光发热呢?

我想,大概没有多少人从小到大的教材是封存起来的吧!我倒是曾经想封存,可是没地儿放,特别现在连一平米房子动辄都得上万,甚至几万,你有多少地方放你的教材?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单就高中三年来说,卷子辅导资料有多少。那些做梦都能梦到到“五三”,那些桌子上一张摞一张的大学英语卷子,那些各种名师讲解,哪能一下就撕完了??大部分人肯定只是拿一些不重要的卷子试题册撕一撕啊!

回忆一下,那些做过的题写过的卷子,你最后都咋处理了?有人说捐给山区孩子,(⊙o⊙)…你的那点教材人家缺吗?做过的卷子和习题还能用吗?那些成堆资料送人都没人要,最后还不是卖废品了,而且贱卖!所以,撕了它和卖了它有啥区别?一点不影响纸资源的回收价值。

当然,如果有人是考状元的苗子,或者哪位算命大师算过你要出名,还是多留一点是一点,什么状元笔记啊,作为名人写过的卷子啊,这些可都是能创造经济效益呢!连李易峰车祸现场一块汽车碎片都可以卖五百哦,如果李易峰当年也撕过书,那撕碎的卷子雪花般的碎片,该闪着金光了。


2

此外,有人正襟危坐地称,要坚持正面引导,加强心理健康教育研究,并积极采取科学合理的减压方式。

这样看来,也是为学生好,帮学生寻求合理的减压方式。可我私心想着,说这话的人,是不是有点把学生撕书吼楼的举动夸张化、妖魔化了点儿?

为啥撕书,为啥吼楼,就是想撕啊,想发泄啊!想表达我们终于解放了啊!可是这个发泄倒不会是因为压力到达顶峰的爆发,要那样,也太脆弱点了,一点不符合中国学生水平。

这种发泄,除了是一种合理宣泄,也是一种燃烧斗志的方法呀!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经历过一种叫做“誓师大会”的东西。原谅我又要想当年了……

当年,我们学校组织“百日誓师”,其实没多少学生喜欢,起初什么老师、学生、家长代表发言,校长激励演讲,心理专家建议……讲的都是啥你猜也猜得到,虽是百日誓师,其实千日前开始都是陈词滥调了。不过后来,大家集体呼什么口号啥的,后来班级里也如法炮制,没事集体喊几嗓子,那感觉不得不说,很得劲儿!

那感觉,好像自己是千军万马中的一员,摇着军旗,立志踏平高考,攻占大学的样子。那种集体呼喊的感觉,说头皮发麻一点不夸张,丝毫不亚于演唱会上的集体合唱。即便,不喜欢学校的形式主义,但说它“振奋人心”我不得不承认。

撕书吼楼,也会收获这样的“振奋人心”吧!况且,这形式不来自于学校,而来自于学生自发的,只是为了在赶赴战场前,共呼口号,寻求认同感,寻求斗志。


3

当然,以上所说,所有的前提建立在认同“撕书吼楼”的基础上。因为不可避免,有不少同学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复习最后的精华要点会让他们更自信地迎接高考。

所以,如果说学校无法视而不见的话,就引导其完善,而不是一味禁止。比如,高考前最后两三天一般会放假休息,那么愿意参与就自觉来呗。此外,要提倡文明“撕书吼楼”,比如,参与学生不要乱撕别人物品,进行时避免同学间的摩擦、冲突;要本着自己撕自己扫的原则,不能空留一地纸屑,潇洒离去。

既然“撕书吼楼”如此蔚然成风,那么它的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随着发展和完善,也许未来某一天,“撕书吼楼”会成为一种独特的校园文化,会成为我们毕业的一场仪式呢!

青春留给我们最多的就是纪念,很多年之后,回忆起高中,也许就像回忆起那场持续三年的初恋。

青春散场,我们也要分别。离开时,我选择撕掉我写的信、烧掉我写的日记,痛苦一场或是默默流泪,当震耳欲聋的喊声在校园回响,我不知道会不会听到“再见”两字,但我知道,那是一场青春告别,是一场集体纪念。

那一刻,撕碎的只是一点点压力,曾经在此收获的会一直留在心中,刻骨铭心。当漫天卷子在头顶飞过之时,也许,才是这场恋爱最浪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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