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2017,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毕业、工作、结婚,象征着的是接踵而来的亲切的询问和担忧。6月毕业,毕业后的第三天开始工作,一个月后,我辞职了,我决定停下脚步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想想我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毕业。
大学校园在刚刚要熟悉的时候说再见,大学城市在渐渐深爱中说离别,在过去时想想却是有一些伤感。现在,更多的是欢喜的记忆,毕竟我知道,毕业不会意味着再不会回来这座城市,而是多年后换一种身份再次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身边有一个最爱的人,走一走翻新过的校园小路,擦肩而过的一对一对当时嗤之以鼻的小情侣,感受一番当年触及不到的深爱,想想也是美好的。
大学四年的过度充实,紧绷的神经似乎在毕业的节点到达了临界值,时刻提醒着我一直以来强迫自己动起来的决定好像是错误的。“我们还年轻,我们需要拼搏”, 是,没有错,我们是还年轻,我们也需要用如今的汗水泪水兑换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们想要什么生活呢?父母耳提面命的安稳生活,好友声声艳羡的小资生活,还是我们心底蠢蠢欲动的叛逆生活,其实,我不知道,我相信很多人也不确信,我们中的大多数无非是在一条已经改建的宽阔无比的柏油大道上和千军万马你追我赶,试图超过一些人,获得少的可怜的机会。
工作。
我们究竟能做什么,有什么可做,考研的同学一遍一遍诉说着自己多么痛苦的学海;实习的同学徘徊于现实的社会中,然后转过身说:还是考研吧;创业的同学感慨于机遇挑战之间,深切的感受着成功失败的瞬间转变。当然,也总会有不懂或者说本身就不用懂人间疾苦的那些“好运儿”,刚好到了自己可以顺理成章享受的年纪,但这刚刚好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道路。对于我们而言,工作无非是自己愿不愿意低头重新开始,刚刚毕业,走出大学校园,开始摸索社会的边际,接受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蜕变,一种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承担责任的勇气。
说到这,想起来一个2008级学姐,在校四年,学术、社团、学生会,所有看起来矛盾又冲突的一切似乎都被她温文尔雅的气质平和化解。12年毕业时,她同时考上了国内重点211大学翻硕硕士和大学生选调村官,最后的选择一定不难猜,她应该就是成了大学生选调村官中的“村花”吧。两年后,学院社会实践团队定点她所在的重点实验村,我有幸认识她,了解她,进而更加佩服她。这两年内,一个柔弱纤细的女子在黄土漫天的村落间穿行,用不太标准的地方语言一点点敲开家家户户的门,扣开村民的心。留守儿童话题刚吹进社会舆论的时候,她已经提交了自己对于当地保护留守儿童的建议书,同年,作为全国唯一大学生村官赴京参加政府会议,又代表当地随国家访问团赴日本交流学习。就在我以为她会在政治的黄土地上越走越远时,任期将满,她却又走上了学习的道路,考取了工商管理硕士,继续她当年斩断一半的硕士路。
她说,我想过我想要的生活,做我觉得在这个时间段该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舒服。
相较于她,我黯然羞愧,甚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也分不清追求的到底是我想要的还是听到的那些该要的。
恋爱。
说结婚还太早,恋爱呢,又是尴尬的年纪。不止父母,亲戚长辈,甚至是两三岁时一面之缘的叔叔阿姨都会以此作为话头,开始一番深刻的恋爱课堂。或许,对于我们而言,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是有些奢侈的事情了,但,相亲结婚又可能有些遥不可及的排斥感。大学同学结婚,高中同学订婚,小学同学孩子满月,好像随处都有,也不那么稀奇。礼金,红包,再不济微信转账,也开始成了大小聚会的缘由,也是难得相见。
老实讲,恋容易,爱难,双向输入的爱更是难上加难。与其说,现在择偶标准变高,不如说,让我们降低标准的成本变高。因为标准降低的同时,一系列可能收到的伤害所对应的安全感也在降低。爱情,逐渐变成了大多数人心底的奢望,口中的金钱交易,不是我们忘记了爱情本来的模样,更像是爱情忘记了我们。
二十三四岁,是重新选择的年纪,更是需要勇气重新开始的年纪,有些迷惘,有些害怕,还有止不住的属于青春的好奇试探,毕竟,我们都还没有真的知道她该是什么样子。
那么多94生人,我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或许又有许多和我一样有些困惑有些犹疑的路人,那不妨,放自己一马,停下来,想想看,我是谁。
最后,一句偶然看到,很喜欢很暖心的话结束这一段错综复杂的心里杂碎,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