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梦里纠结难畅历历在目。
站在一破旧的家属楼前,我整合行装正欲离开,忽然温三打来电话,说小M在附近居住,让我实地探视一下,还说你那娃鬼大的很,要随时监控监控。我想起三个月了不见他人影了,每次打电话,他老说在学习,一切都很好。
问了路上的人,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麻秆一边咳嗽一边指着第二单元的顶层说有一个自称富八代的小伙子在租房居住,最爱点悦小湘家的麻辣鱼,把楼道熏得引起公愤了。听到这我不也敢说我是他妈了,应付了几句急忙往过赶。那麻秆在身后不依不饶的大喊:我精神病院有人,谁也别想欺负我……
穿过人流,到处找不到二单元楼梯,却被簇拥的人流一会挤向东边,一会挤向西边,后来竟被挤上了一辆大巴车。车如离弦之箭,向着城外绝尘而去,道路渐趋荒僻,两侧的景致如幻灯片般快速切换,由繁华转为萧瑟。眼看路越来越偏僻,我急的直跳脚冲到驾驶员身边,吵着让他停车放我下来。
我和一堆破破烂烂的行李被扔下车,站在路对面等着回程的公交车。此时冬阳的余晖洒在原野上,远处那一排白杨树枝干萧索在风中簌簌哀鸣,几只麻雀在路边为争一食扑腾扭打,搅起一片尘雾。我看看身上的破破烂烂,看到附近一滩溪水还算干净,环顾左右空无一人,于是抓紧洗衣服洗辫子洗手脚,我不能这个形象去看孩子。
总算回到那个单元楼前,朋友 W 已等候多时,神色焦急。她领我踏入一单元房寻她闺蜜叶子。只见房内香雾氤氲,一女子体态婀娜,面若桃花,正优雅的翘着兰花指,为众人熏香。最后轮到我了,眼看W他们离开了,我想追出去,却被叶子一把拉住。她一手搓着我的头发,卷着我的衣袖,一边闻一边说:“常闻 W 君言汝素性疏懒,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常言道,闻香识女流,然汝之气息,嗅之再三,亦难觉女儿之态。” 一席话听得人酸倒大牙,我涨红着脸,浑身虚汗,头发凌乱,气急败坏,只想逃跑,却被她带到一个隔断。帷帘低垂,她在我身后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给我头发敷香水,身上洒香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我的衣服拿来让我换上。一边闻一边嫌弃的说,这是啥味,难闻死了……我一看是在河边漂洗的那件,于是生气的一把扯过来,拿出身份证: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女的!
冲下楼,还没找到朋友,没找到小M宿舍的楼梯,一个人站在街角,头脑凌乱,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