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雨线织了七天七夜,把河南的秋阳牢牢锁在云层后,密不透风。
老张蹲在田埂上,胶鞋陷进湿软的泥里,指尖划过花生秧——青黄的花生秧裹着潮气,轻轻一捏竟能挤出水珠。往年这时该是机器轰鸣的时节,如今整片花生泡在水里,叶子耷拉着,像泄了气的孩子。
花生宝宝:喂我花生
回到家更是愁肠。堂屋的竹竿上挂满了衣裳,从里到外、从厚到薄,挤挤挨挨地滴着水,在地面积出小小的水洼。
妻子正把刚洗好的外套往煤炉边挪,炉火烧得微弱,只够烘出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再这么下,收回来的粮食也得发霉,过冬的棉衣更是晒不透。”老张摸了摸晾在最外层的棉袄,布料冰凉,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窗外的雨还在敲打着窗棂,每一声都像落在农家心上的重锤。
正应了一首诗:
秋霖愁
连朝冷雨锁中州,
熟穗垂田意未休。
最是农家心内急,
湿衣堆箧又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