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辞看中了一只乌龟。

真就是纨绔心思你别猜，那些养猫逗鸟的公子哥见多了，买只乌龟遛的可真是头回稀奇。

登徒锦摇扇站在院子里，一边挑眉瞧着第五辞的动作，一边跟他聊别家的子弟对他养乌龟这事儿的惊奇程度。

「他们懂个鸟！」第五辞蹲在地上，歪着头用手指戳戳龟背，流里流气地不屑一顾，「知道啥叫龟年鹤寿吗，知道啥是圣朝四灵吗！养乌龟有啥能闹的。」

登徒锦心里发笑，被传纨绔的本人倒是见识挺广。

他知道就算第五辞啥也不折腾，那些个养坏了的公子哥照样还是拿他作饭后谈资，这饭后也只敢窃窃念叨，生怕被第五辞套了麻袋丢在京郊。

第五辞本就懒得和那帮废物沆瀣一气，更何况在这般事上同他们计较。他养乌龟可是心里打好了算盘。

当曲千迟一连数天见着那个傻子拿了根绳拴只乌龟在醒风苑门口游荡，每每见到她还高声招呼，倒是丢脸得很。

但是看那乌龟背壳圆润，色泽古朴光亮，爬行的模样也憨厚可爱，曲千迟心里犹豫。

这一日终究是没忍住，妆彩还未卸就顶着点翠头面蹲在门口想要摸摸龟背。

乌龟被伸过来的手吓得一缩，发出嘶哈的声响。

曲千迟愣怔懵懂地抬起头望着第五辞，第五辞早就被她化了心神，无助的眼神触到他时，捺着激动撩袍蹲下，敛目温声道：「你别急，待它慢慢探出来再摸它。」

曲千迟咬着下唇在第五辞的引导下慢慢地逗弄起了乌龟。

「它叫什么？」曲千迟点着龟足，低声问。

第五辞却不答，抱起乌龟蓦然起身，粲笑着对曲千迟致歉：「还没名字呢。这天儿也不早了，我回了。」说罢便毫无留恋地匆匆而去，独留曲千迟停在原地恋恋不舍地瞧着那远去的乌龟。

天知道第五辞有多难耐，但是大丈夫不能被眼前小利蒙蔽双眼！他拍了拍龟背，长吁一口气：「多亏你了。」

往后几日，第五辞都让曲千迟逗一会儿乌龟。

再往后，醒风苑将第五辞的名字从黑名单上划去。

登徒锦看着逗乌龟的曲千迟和逗曲千迟的第五辞，内心纠结，不知这该不该算是「人凭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