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寫給自己,關於人生的一些話,如果剛好你也喜歡,甚至感同身受,那就好了。
關於每一段落中的『你』:我想說,每個人心中都有這麼個『你』,都有一個想訴說的對象。請代入任何一個你所想傾訴的那個『你』。
敬我們此時都活在最美好的時光之中。
00. 獻給,徬徨失措的我們
今年,各種意味上,我畢業了。
一點也不突然,我在入學的那一刻就知道我的畢業年份與日期,但心中還是有種猝不及防的驚恐。
我還在留戀,幻想自己仍是一個小孩。
畢業團拍時,我和朋友躺在學校湖邊的木棧道上,攝影師吆喝著要我們閉上眼,他早就構思好一個唯美的畫面。那天陽光正好,刺眼的光線讓我悉聽遵命,趕緊闔上雙眼。
忽然腦中閃過的是一幕幕過去和現在交疊的景象,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失憶的人需要一個強烈的觸發點喚醒他所遺忘的過去。
我的腦袋不合時宜的轉動著,我並沒有失憶,只是遺忘,但就在那短暫的半分鐘,我回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
你還記得賈伯斯2005年在史丹佛的演講嗎?
"You can'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 So you have to trust that the dots will somehow connect in your future."
在玩連連看時,你不能在連完那些點點之前窺得圖形全貌,如同你的生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意義的,當過去的點滴串聯起來,未來因此展現。
演講結束後六年,賈伯斯逝世,留下偉大的成就以及這段無人不知的演說。
躺在木棧道上的我想著這段話,照都拍完了還捨不得起來。你曾有過這種感受嗎?無論美好或痛苦,回憶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心臟悶得有些無法呼吸,世界彷彿放慢了腳步,就為了等待我這個遲緩的笨烏龜。我的思緒飄到遠方,隱約中有人喊了聲我的名字,明明他人就在我旁邊,卻好遙遠。為什麼會這樣呢?如果這種經驗需要一個關鍵原因,我想是因為躺下的瞬間,我突然驚覺自己已經一腳踏出自己的安樂窩了。
既然我的過去將會造就我的未來,那現在平庸至極,渾渾噩噩的我算什麼呢?
我將這種感情稱之為『徬徨』。
獻給對於人生,徬徨失措的我們。
01. 獻給,愛上這首歌的我們
最近很喜歡的一首歌,開頭的鋼琴獨奏很吸引人,7 years把人生用歌詞簡單的表達出來了。我有時候想著,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首曲子,那麼會是什麼樣的曲調呢?
你看過se7en嗎?中文翻譯是《七宗罪》,是一部很沉重的電影,關於宗教七原罪的殺人案件,你可以看見新人警探布萊德彼特年輕帥氣,演技仍十分青澀的模樣。老警探是摩根費里曼,老練、深沉,和小毛頭警察擁有截然不同的氣場。不談內容如何,其中一幕,那位老警探聽著節拍器入睡的模樣實在太震撼我了。讓我想起有人說過不想過著像節拍器一樣的生活,但卻有人必須聽著節拍器才能安眠。
滴答,滴答。
這個聲音,是我們仍然醒著的證明嗎?
我這個年紀談人生似乎太早了,但卻又不得不正視,都說17歲是個尷尬的年紀,卻又是最美好的花樣年華,我只能懷念,而在懷念之後成為一個大人。
02. 獻給,短暫的愛戀的我們
咖啡廳一直都是我喜歡靜靜待著的地方,也許是因為你說喜歡咖啡香。
我的咖啡總是不加糖,因為你的微笑就是我最甜蜜的糖果,看在眼底,融在口中。你以為我討厭甜膩的滋味,其實我是個嗜甜的糖粉重症患者。
我的手機桌布一直是張空白壁紙,你以為我愛好簡約,不愛裝飾,其實這是為了我們的合照預先空下的位置,然而,什麼時候才能填滿空缺呢?我沒問,你沒說。
我總是準時赴約,你以為我是個守時的嚴謹少女,其實我只想在你面前優雅現身,展現自己從容不迫的假象。你不知道我睡過頭時,在咖啡廳一百米外狼狽的狂奔,最終像個成熟女人一般撥撥瀏海,輕柔的問道,『我來晚了嗎?』
我總是對你投以微笑。你以為我樂觀開朗,其實我每天都提心吊膽,想著我現在漂亮嗎?說話得體嗎?開的玩笑有趣嗎?希望你喜歡我的笑容,這是我用盡心機,送你的一個禮物。
你曾說我坦率,什麼事都對你分享,事實上,我在想什麼,從來都沒告訴過你。
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我說出了心裡的話,也許一切就會不一樣。
我們沒有理由的分開,也許是因為你喜歡的是香甜的抹茶拿鐵,也許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故作沉穩的姿態,也許是因為你喜歡花俏的手機裝飾,也許是因為你不喜歡我的笑容,也許是,你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好久了,你不在好久了。
有時走進咖啡廳,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段時光總是讓我想念不已,我有時佇足在回憶中,有時真的很想念記憶中的你。
我不喝黑咖啡了,那種苦澀多難入喉。我不假裝優雅了,氣質實在不適合我。我的手機桌布換回我最愛的風景照,我再也不時時刻刻微笑了。
對我來說,你帶給我的,正好也是讓我成長的關鍵吧,我好歹在回顧過去時會對當時的自己翻白眼了。
03. 獻給,壁花一般的我們
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
是不是因為彼此太過相似才會不斷的忽略與擦身而過,就像他們秘密交換的聖誕禮物,用糖果色紙完美包裝,相互猜測是誰的心意,有時為了彼此心靈相通而暗自竊喜,無奈有時,這樣相像的兩人卻站在最遙遠的彼端,依然故我,仍舊錯過。
人們總是愛上一個不在乎他們的人,是因為我們永遠只接受自己所認為值得的愛。
我一直很愛青少年電影,雖然我離那個年紀越來越遠,但我總是不停回首。
過去的我在這個時刻-凌晨兩點二十六分-正想些什麼呢?我猜當時的我還沒睡,我從小就是個夜貓子。
嗨,過去的我,你正在做什麼呢?正為了大考而獨自奮鬥著嗎?還是正為了報告拼命而不得闔眼?抑或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念著另一個人呢?
你一定沒看過《壁花男孩》吧?如果你看了,我猜你絕對會落淚的。夜晚讓你安心,因為陽光的照耀總是讓你感到赤裸,你討厭別人看著你,時常祈求能隱身在人群之中。
如果能成為牆壁上的斑紋該有多好?你是不是這樣想過呢?
但,我知道的,其實你不甘願如此。你想說說話,想讓人聽你說些話。你徬徨若失,深怕自己前進一步就會讓一切失衡,你想站上舞台,卻擔心得到的是一片噓聲,所以你把自己小心翼翼的藏起來,讓自己躲在一個隱形的保護殼之中。
我知道你心中有個聲音,它會引領著你走向你所渴望的地方。這時的你還不知道吧?你將會開口對『他』-你心目中的王子-說第一句話。
接著你和『他』關係會變好,你會覺得自己從舞台佈景走出,成為另一個人生命中的主角。但很快的,你又會跌出他的世界之外,於是你每天努力讀書,卻看不見未來。
啊,我爆雷了嗎?真是抱歉,但請允許我再預言一次。
我向你保證,未來的你,過的很好。
所以請跨出你的第一步好嗎?別忘了,我永遠支持你。
致瘋狂的青春,致青春的痛徹心扉。
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感覺活著。
04. 獻給,曾經寂寞的我們
人群喧囂後的寂靜時刻,在一幢低矮的紅磚小屋發現了你。
你翻過褪色的圍牆,寂寞的巷子中你是最突兀的,也是最光彩的。
方才經過的人潮洶湧,在這條小巷中實在擁擠,我聽見他們對你的讚嘆,卻沒人為你佇足,你的青春年華在此盛開,在此殞落,多麼可憐可泣可悲啊。
你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散了,終究是散了。也許真是這樣吧,任何一段緣份都會有到達盡頭的一天。
忘了是在哪裡聽見的話了,『青春轟轟烈烈的轉身,我們,終於背離在斑駁的去路。』
但我想,在那天到來之前,還是得奮力掙扎一次呢 。
05. 獻給,我們的黃金歲月
下雨天。
窗外的小孩顛簸卻雀躍地在那條佈滿水窪的路上跑著,傘一點也沒替他遮多少雨,儘管如此他仍笑得燦爛。看到那小孩的笑靨忽然驚覺我早過了可愛的年紀,被雨淋濕只會一股腦的悶,忘了兒時常常跑到外頭淋雨,忘了那種痛快、乾脆與義無反顧。
這雨仍下著,逼得我彷彿窒息。我感覺再這樣躊躇不前就要被時間的洪流沖去無人島上了,不,也許我早就在無人島上,熙來攘往的人潮,但我們不交談,不溝通,也避開所有眼神交會,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浮游世界。這有什麼不好?這世上大部分的人也是這樣過的。但真的甘願如此嗎?我的黃金歲月就耗在這兒了,在一個寂寞的山丘上。
還是小時候好,至少童年時我還沒被磨的只剩懦弱。我對自己揶揄的笑了。但一邊注意著有沒有人注意到我怪異扭曲的笑容,長大了學會的竟是觀察社會的眼光,閱讀空氣罷了。這樣的我會被過去的自己嘲笑的罷。
杵了半晌,雨終於停了,窒息感總算得到緩解。而當我一回過神,那孩子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