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电话?就在火车上见过一面,我怎么确定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话音未落,曲琴就抢去了话题。
她说那晚她从宾馆出来后,又困又饿,去了旁边的沙县小吃店补充了一点东西,吃完后出了门准备继续找合适的旅馆先住下,谁知道拖着行李走到半道上,遇到一群喝多了的小青年,冲着她喊靓女吹口哨,其中一个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她吓得差点哭了,逃也似地跑回了刚才那家酒店大堂。
“街上那么多人,那帮小青年围着我,路过的没有一个人在意。”曲琴心有余悸之外,还有些愤愤不平。
“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大半夜的在拖着行李在街上晃荡,一看就是外来妹,不欺负你还调戏谁?”陈钊钊伸出手,在曲琴的头发上轻抚着。
“讨厌,走开。你要是再晚来十分钟,就见不到我了。”曲琴娇嗔着挡开陈钊钊的手。
陈钊钊补充了,他说那天在实验局机房调试到很晚,机房无线信号有屏蔽干扰,所以接打电话掉线率很高,而且手机耗电量很大,他忙完出来时已经很晚了,看到曲琴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后,就打了车疯了似的往石牌赶。好在最后曲琴电话打通了,他赶到酒店时,曲琴正呆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泪流满面。
“这家华威达酒店其实挺好的,房间不错,早餐也还凑合,对吧?”陈钊钊用力搂了搂曲琴的肩膀,曲琴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一朵桃花。
“凭空捡了一个大美女,那你还住这个地方?不是说你们H公司的收入挺高吗?”我打趣道。
“收入还行,只是项目也快交付了,不知道后面公司怎么安排,要是又抽掉回深圳了,那搬来搬去也麻烦。”陈钊钊说的也在理儿。“也就是每天晚上将就着住一下,小曲每天下班了我不放心,就让她去花园酒店办公点等我,那边环境好,她也能随心转转。”
“那曲琴你上班银行离花园酒店远吗?”我随口问道。
“不远,就在农林下路。”曲梅欢快地回答道。“你知道吗宾哥,那天我在酒店大堂,实在忍不住就给我妈打电话了,当时就哭了,可我不好意思解释钊钊的事,骗我妈说这边本来谈好了第二天去面试,结果半夜被用人单位来信息给拒了。你知道吗宾哥,大半夜的,我妈我爸给急死了,还非要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广州来接我。我后来没办法,只好接着撒慌圆场,说没事儿,我怕自己再找找工作,国庆节前找不到工作我就回无锡。”曲琴说她当时已经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买票回去。正准备删掉钊钊的电话时,他电话来了,联系上了,“那一刻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担心陈钊钊是坏人?”我玩笑着问。
“我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呗,我看他第一眼就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很神奇吧?”这话说得陈钊钊有点羞涩,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羡慕啊,你们这就叫那啥缘分吧!”我端起酒瓶,和她们碰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电话了,这边银行的,叫我下午过去面试,就是走个流程。也不知道我老妈老爸一晚上做了啥工作,效率还挺高的,还是那家银行,不过是换到了总部,算是内调。哈哈,还是法务部,主要做风控。”曲琴说着话时摇头晃脑,掩盖不住小得意。
“牛!这下可以在广州扎根儿了!”我是真心替她高兴。“哦对了,我那朋友转账的事要怎么操作?”我突然想起阿文交代的事情,连忙问道。
“你现在可以去那家银行的柜员机上再操作一次。ATM机每卡每天转账限额五万,过了晚上十二点就算一天。”曲琴抬手看了看腕表回复我道。
我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喊着服务员买单,前台说已经买过了,应该是陈钊钊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结了帐。
曲琴见我站立不稳的样子,还有些担心,让我找地方休息,清醒后再过去操作不迟。我挥了挥手表示没事,还和陈钊钊拥抱了一下,在他耳边悄悄留了话,“兄弟,保持联系,照顾好我这个无锡妹妹。”
在餐馆的门口,我和陈钊钊又来多了一次革命式的握手,转过身后,在曲琴的叮嘱声中歪歪扭扭地往前走。凌晨的石牌东路依旧车水马龙,不远处的音响店门口摆着一对大喇叭,放出的歌声很好听。
“...
即使有天开个唱,
谁又要唱她不可到现场?
仍然仿似白活一场,
不恋爱教我怎样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