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心里总是难过——异地恋太磨人了。
他是我QQ里添加的第一批好友。我们开始聊天,他叫我“丫头”。他问我的名字,我说不告诉你。他便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并不再追问。这是他给我的第一点他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他不再追问。
电脑还比较稀奇,小孩子不能随便碰,我们的聊天因此断断续续的。可一有时间,我必定给他发个“在”,他也时常问“干嘛呢”。
我去翻弄他的空间。里面有他的照片。一个相册里是他和同学去生态园玩儿的,一个相册名字叫“手机”,净是些乱七八糟的,有两张图片,一张“我娘子”,打了个箭头。有一个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温暖的一个蓬蓬头,虽然有点儿模糊,胖乎乎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这个相册名叫“平生第一次烫头”。翻到一张照片——一个留着短发的男生,手冻得红红的,握着笔,伏案。我很清楚他在补作业,而且是搬着小桌到走廊里补作业,我认识桌上的书“”,我们也有。这张照片让我觉得一下子亲近起来。他就像某个和我同班的同学,一样的青春活力,一样的不刻苦学习。
他真实地在网络上展现他的生活,让我也渐渐放松了对虚拟世界的警惕。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我的年级,等等等等。我也知道,他有女朋友。再深入的,也许没了。
高一的时候他又问起我的年级。我说“我高一了”,他不信——这么小丫头高一了?不容忽略,QQ上的条件查找是分年龄段的,“-”“-”,我12,只能从“-”年龄段里找个最小的——比我大3岁。“是的,我就是上高一了。”“那你告诉我英语第一册有几个单元?”“我确实是忘记了,但第一册我们已经学完了,在上第二册的第二单元。”他不再质疑,发出一串惊叹。这便是开头。
高一的我已经有手机了,而我也有了课下自由玩手机的权利。这都源于我很乖,十四年来我一直很乖,所以才取得了这份信任。
星期天回家的晚上,我躺在被窝里摆弄手机。呼出的水汽把手机屏幕湿了一层又一层,我一层层抹掉,仍然没有放下手机,因为我在跟他聊天,跟他讲他女朋友的故事。他说他女朋友的表姐要他女友跟他分手。我觉得奇怪,“你女友的表姐怎么管得着你女友跟你分不分手呢?”“是不是她表姐看上了你?”他说“不是”。“那你就当着她表姐的面亲她抱她,让她表姐看清楚你俩的死心塌地好啦。”他一点儿也不赞同我出的馊主意,还是摆出“傻丫头,你懂个屁”的姿态。夜深了,我就睡了,晚安有没有说我倒是不记得。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手机。凌晨三点多的消息“我想和你接吻,很热很热的那种,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