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了,即使我在梦境中就知道这是个幻境,因为现实中不可能有你。
人们对梦见的常规解释有:1.梦见的那个人他在想你 2.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3.你梦见的那个人,正在遗忘你。
其实很多人都希望着是第一种,自我欺骗活在温情有爱的世界里,我倾向于让自己想得现实点,是潜意思里面的若有所思。然而这次,我却有些灰心地想,也许这回是那个人在遗忘我了。
我也没有在等你,也不再有期许,只是在遇见更多人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你。有的与你神似便多看两眼,其他人都当可有可无路过的风景。我觉得自己病了,或许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心心念念耿耿于怀,好在觉得这种云淡风轻走路带风也轻松自在。
你想听听我的梦吗,它是支离破碎的,像一套无法拼凑而成的回忆拼图,你别见怪。
我梦见了我的生日。我家变成了一栋非常豪华的别墅,而我潜意思里觉得这栋别墅后面的那个小破屋子才是我的住所。可当别人问这是不是我家时,我却点头了,虚伪而天真地粉饰我的美梦。梦境中我的生日很热闹,我见到了许久没见的朋友,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一位小学同学,我们大概是十年不曾相见,他仍旧是年少那般模样。我们居然攀谈了起来毫无间隙与尴尬,像这十年光阴浓缩成一条连接过去与现实的桥梁。谈到兴起之处,他说,我们什么时候来场小学聚会吧,彼此好久都没见了。然后他提起了你的名字,问我你没来吗。
这场梦境CD的旋律就此卡壳。可能是我在愉悦之时从未想起你,带着惬意与我最珍惜的回忆里的代表人物交流,此时他唤起我的情绪,我想应该是无奈与疑惑的情绪。
为什么问我你没有来吗?是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生日聚会?可你的确未至,像是逃避或抗拒。还是他只是礼貌性地问问我们共同好友是否出席,只是我可笑地臆想太多?
下一个镜头,是一个快递员送来一份礼物。我在接收之时毫无感觉,直到朋友说这该不会是你送来的吧。我才带着笑意和期待接过礼物。
我也不知道为何快递上会呈现送礼人的名字。它明明白白写的是一个与我交往不深的初中男同学的名字。这个梦明明是我自己的,怎么会带着如此浓重的荒谬与阴霾,连在这个由我做主的国度里,都还暗示着我你不在意我,甚至连一个过路人都比你还重视。
又是一个新场所,依稀是在宿舍。我从上铺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把整个床带下来,整个铁床差点颠倒,下铺躺着的三个同学开始尖叫,平静后质问我为什么不注意。我开始带着愧疚的心情跟她们解释重力的问题,说这个不是我的错,是自然物理现象,下楼梯的时候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发生,我还稍微扶了楼梯。可是再怎么用原理说明,她们都无动于衷,我只好指着床铺的一个人说,要不你们问问他,他学物理的。
我也不知道你一个男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寝室里,我无意识地随意一指,也不过是气急败坏地想解释清楚自己不过是无心之失。只是当时为何不明白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从我楼梯下来撬动整个下铺带着三个姑娘的铁床,本身就违背了物理原理,可我只是执拗地想证明自己。
你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倚靠在床上,问我看不看风景。
彼时是熟悉的小学放学铃声响起,我问你怎么回家,是父母过来接送吗,你说今天你想和我一起坐30路公交,事实上我要坐的是31路,然而我也没否认,我们就一起回去了。在车上我沉默许多,倒是你不像以前的你了,居然会找话题和我搭话,我有几分惊讶与欣喜。到最后到了刚开始梦见的那栋别墅,你问我家在哪里要送我回去,我略显慌张地说,我往那个方向走就到了(指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你先走吧。你笑笑,我还没来得及与你道别,梦就醒了。
感谢这场梦在这里中断,粗暴的暂停总比尴尬的解释来得轻松。
梦醒回想,其实我现在想起你也不带着任何情绪,只是因为你与遗憾挂钩,显得你特别有念念不忘的价值。只是我在人生荒漠里见到带着一丝颜色的绿植,让我在以后的生活里回首时,生命不过于平淡。
所以啊,我可能还会接着写你,因为我的情感与柔软,只能付诸于我虚化的你身上了。人生苦短,人世复杂,我不愿再找个真实存在的人来影响我的悲喜,现在的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