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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正卷，绝不可能有我
这一点，我深谙
也许，他们会出于好心
将可怜临死的我载入野史
说的是某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
与另一位忠顺老大人之间的事迹
我的代名词，只一笔带过
没有名字的刺客，刺杀不成
严刑拷打之下，咬舌自尽
没错，站立在历史之外
通过与绝大部分合格的刺客相比较
我明显是如此地不尽后责
我理应在刺杀失败的一瞬间
咬破口中，隐藏于牙齿后面的毒嚷
慷慨赴死，以全对雇主的忠义
然而，当我失败的时候
另一些与我隔岸相对的人
在灯火幽明的情况下
以多胜少，以强欺弱
锋利的剑刃把我刮得遍体鳞伤
我倒在自己和别人叠加起来的血泊里
我甚至感受到了汩汩涌动的热度
从无数伤口中迸发而出
我疲倦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是很冷很冷的一轮月亮
它是圆的
像我昨日站在河边
看见的一堆灰暗的石头
手掌覆盖上它的表面
是凉得不能再凉的触感
前尘往事如烟，终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她的期望曾是让我光明磊落地活
她死后，我仍由自身沉沦，堕落
变成黑夜树叶背后一双尖锐冒着寒意的眼睛
及一张蒙着黑色面巾，惨白如幽灵的脸
如今，我犹疑着死去的一刻
对那个一直诚恳盯着我的将军说
更像自言自语
不必亡命天涯了真好
能够去黄泉陌路追随她真好
不用做你杀人的刀真好
这一次，我们都懂得了珍惜
你的未亡人
我的已亡人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