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棵古松,样子是不怎么大的,冬天的日子里,枯黄的树叶早已唰唰的在空中飞舞,仅剩光秃瘦骨的残臂一样的枝桠,而且都僵硬起来,不再柔美,轻轻一折,就一节节地慢慢断下来。
黎明前的宁静,真的很静,静的可怕,只剩瑟瑟的风儿还在孤独地飘荡。大雪悄悄地抚摸着这个小村庄,给它添上了一抹银白色的妆,熟睡的人儿还在梦中畅游,在忙碌的一天中获得了身心的舒展;还有的人呢?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沿透明的玻璃向外望去,那簌簌的雪花缓缓地飘下,是那样的慢、那样的静、那样的白。到底是梦里的寒冬,还是时冬的节变,我也是朦朦胧胧地说不清楚。
黎明的到来,似乎没有引起村民的反响,反倒喃喃自语:冬天真冷,要准备炭火取暖。忽然是一个棉衣紧裹的小孩,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自家的门,而他稚嫩的一声:下雪啦!打破了这如此的宁静,门前那散落的银杏树叶早已被之前清扫得很干净,光秃成了银杏的代名词,在雪花的映衬下似乎与明镜可比拼。村庄里来往的小道已经被一夜的雪花七七八八地盖住了,来回的人踩出了零零碎碎的脚印,那小脸通红的孩子竟模仿起大人的脚印,蹦蹦跳跳地将弯曲小道的残雪一扫而空。那一缕一缕的青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争相的冒出来,竟将这雪域之村缠绕起来,形成一道不可散去的屏膜之气,直到冷冬的暖阳将其分散。
冬日的暖阳正斜映在密密麻麻的青瓷白砖上,但一部分却落在了你的身前。青瓷白砖只能留下一时的余温,而为你却留下了不一样的温度。或许这是上天肯定与你的期许,但你那青丝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是那么的晶莹;树枝上的银花悄然不见,只剩得一番转眼即逝的水迹,你手捧一本附着层蓝布皮式的书,扭扭曲曲的数行小字,令你反复尝鲜,捉摸不透。到底是学识满腹的青年才子,就连窗外的鸟儿都为你停留,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动,就像是走进一片金色的海洋。那阳光等不及想要爬上你的肩头,寻求说不清的生命寄托,到底是何等力量拉动了你的思绪,脸上竟洋溢着喜悦的模样。
冬日的夕阳,开始瑟瑟发抖,也想偷偷溜进主人家的炕头。一点点的黑云压低了这座小山村,零下的气温令万物钻进自己的小被窝,即使是远处的残枝傲梅,它也毫不留情,似乎要此傲梅臣服于它的脚下,但傲梅依然是无动于衷,挺立于石崖之上。清冷的月儿慵懒地爬上窗台,若隐若现地走进了余温残存的房间,四四方方的窗户勾勒出了“斜斜月沉沉藏海雾”,这寒意大胆地缠绕着月儿,似乎不给它出门的机会,但还是没能阻挡冷月的步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它因为吃瘪而发疯,还是其他,直接给这娇弱的小山村蒙上了层纤巧的银纱。月儿开始给夜里洒下静寂,就连笨重浅灰的云朵都想要停留驻足。
冷月,枯松,村落到底是有了人物,静静地停留在冬日,再也没有说句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