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声。
她跳下绒椅,披了件外衣,循着声音走出去。房子在16层,腾空存于最高的楼宇,傍晚能看见恰到好处的日暮。电梯很快,玻璃门,她看着周围的高楼迅速冒出,又迅速飞遁,很讨好的样子。琴声还在,她想牢牢抓住,像一种失而复得的力量,这还蛮有趣的。
走出楼房迎面横出一条宽马路,这个时间点车子零星,红绿灯挂在那儿无所事事,像个白天的霓虹灯毫无用途。这个街区不大,她的住所位于中心,下了楼不远就有烘焙店和超市,除了上下班的时刻稍微热闹一点外,其他时间就荒芜多了。秋风习习,她紧了紧外衣。
琴声一接近地板就弱小了很多,她把过肩的头发扎了起来,侧耳倾听。在马路那边。
大步跨过斑马线,她看见一大片草地,平日里从未发现,这片土地原来这样丰盛。琴声变得悠扬了,进而清晰,不知从哪生出一股烟,漂浮在空中带着她往前走。她看见了一个草房子。
走近忍不住触碰,房檐上的杂草顷刻化烟,歪扭着飞上天空,消失了。她吃了个慌张,更好奇了起来。上前敲门,无人应答。她轻轻推开门。
房内窄小而温馨,日出方向放着一台缝纫机,机身老式但气派,看得出脚板由于经常使用而磨损褪色。墙上显目或隐蔽的位置均有标本相框,木头颜色框住的竟是缤纷的奇异气球。那些气球都呈破坏状,有些甚至支离破碎,像腐烂的玫瑰花瓣。
这时从内房里走出一位老人,她才发现草房虽小应有尽有,连忙解释来意善良。老人说他是一个裁缝,缝补的行当干了八十年,只修补气球。
一只气球最快乐的瞬间,是被镀上金色,高高挂在布置派对的墙上,看一群傻傻的人类嬉笑怒骂,喝酒跳舞,然后再和它们合一大堆的照片。那是它们最得意的时刻。一只气球最伤心的瞬间,是在孩子的手中爆炸,哭声四溅,委屈巴巴。
老裁缝就是这样说的,他的工作就是抢救那些濒死的气球,让它们相信奇迹。气球是很悲观的。
这世上千万种死法,气球毫无征兆,身败名裂。
(未完,写不下去,第一篇日记稍显失败)
(草房 高楼 气球 红绿灯 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