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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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三年,一晃而过,我与静倪也隔空问候了三年!

我们在这大武汉又相遇了,无数人中,像逃不过的劫。她依旧还是一头短发,精致,干练,而我已经长发落肩了。突然觉得有点可惜,身为女子。

走在熙熙攘攘的商场,我们对眼相视,彼此惊讶,寒暄两句过后,她说我长发显尽了委婉,不像短发的我那般雷厉风行,便也缺少了一种女子的自立性,我微笑不语,也不语评她。

我信时光能改变一个人,也信有些人不被时光改变,就如我和静倪。人好的时候,只因相似的地方多,可我都无法去回忆我们曾相似的时候。

自那次相遇以后,静倪便时常约我,时而带着她我从未见过的男友,灯红酒绿;时而一人拉着我,说尽不悦。我不问杨明,也不问她如今的亲爱,我已明白我与她不再一样,已没有了志道同和的心和一头相似的短发,她说三年间,你我不变,我回来就是寻你,我没忘我们那时的那般好;我微笑,你能回来,我亦是高兴的!

我违心了,静倪说着那句你我三年不变,我却没有反驳。她将三年的种种经历倾诉于我,我安慰她,而我却从未想过要与她诉说我的三年。她送我千百度,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高度,我一直还记得,可她却不知我早已不穿千百度了。在静倪面前,我不再有那般任性,那般矫情,多数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听诉者,听她说着她和杨明的种种,听她的悔恨,听她一路的感情波折,我一直是微笑鼓励,说人生没有一帆风顺,自己觉得值得就好。她问我你如何,我又微笑答道,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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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应她的话,说的最多的是,我很好!

静倪些许沉默,抬头看我,好就好!我微笑不语,心想,哪有那么多好与不好,时光这样残忍,你早已不在是我视为的知己,我何必和你说太多,人心是这么容易就被隔阂了,只因为我变了。我心里感叹,静倪,只因为我变了,你也变了,却妄想找回曾经。

次日,静倪约我吃饭,是我们以前常来的地方。餐厅里略显安静,她一人前来,带着一脸的欢喜,说好久没有吃这家的甜食了,我淡笑说,你在武汉,便可以常来。她笑说,你以前是很喜欢这家的甜食,我点头,她不知如今的我吃得不多,我已经没有了小女生那种贪食的欲望。看静倪给我点了一堆的甜食,看她欢喜得像个孩子,我却淡定得像个大人。心蓦然一想,时光给了她什么?能让她这般拼命的想找回曾经,我却觉得她略显些幼稚。

她突然问我是否她走后我还是一人,我说你走与不走我都是一人过,而且很好。她面情稍有严肃,你不觉得你有些可悲,我淡笑直视她,哪里可悲了?她说你每天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赶着上下班,一个人逛街吃饭,你就不觉得孤独难耐?我说这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怜悯,我很少再穿高跟鞋了。她一愣,我注意到了那种反应,带着意想不到,这很正常,她早已不再懂我。

尴尬瞬间,我主动问了她与杨明,她面情缓和过来叹道,人生多无常,爱情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我已麻木。她说的那么自然,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沧桑,杯中的冰奶酪也有些化掉了。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悲,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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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慢慢的步入秋季,静倪说满街枯燥的样子,我不以为然。

她约我去解放公园拾秋叶,我去了。带着她的又一个亲爱,她交的朋友我从来不怎么喜欢,黄发,胡渣,简直不是人类。他望我一笑,我瞬间觉得静倪可怜,她到底是如何孤独,让她委身于一个又一个这样的男人。

上午的时光散去,静倪悄声问我,他如何?我说,挺好!轻描淡语,就两字,我无意说太多。她脸色稍有些迟疑,然后淡淡的笑,有些勉强,我也笑了,笑她可怜。

回去的路上,静倪看到路边频幕广告上的《七月与安生》的宣传片,她站着看完,略带些许的激动,转身欢喜的对我说道,我们去看《七月与安生》如何?我拒绝了,我说那是小女生的矫情之作。她愣了愣,突然冷笑,是啊,你说的没错,真是矫情之作。我听出了端倪,也无所谓去解释,可无论怎样,我都无心和她去看。之后,她便很少再约我。

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也觉得好,圈子不一,渊源不能太深。

转眼不知时日,她又一电话将我叫去,再见却有点阔别的感觉。酒吧里,她浓妆艳抹,看她举杯饮酒,我猜到一二,她见我也笑,带着醉意的笑。

我说你何苦这样,她笑,为何不能,他能花天酒地,我为何不能,我无语,与她碰了一杯,只听她喃喃的说了句,我只是不曾甘心孤独。我只能摇头,人生哪有不孤独,静倪,你这般自虐,我能说你什么好?

她突然倒在我肩上,你变了,从你说你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变了,变了的人是回不去的,我却越发羡慕你了,你怎能把自己珍藏的那样好。我突然心生怜悯,她早就感觉到我对她的疏离,可怜她装了这么久,我也装了这么久。

那夜,看她如此,我心也不能再平静。

静倪,你曾教会我的,我一直都记得,只是如你所说,人生多无常,你我不会走同一条路,你或许想回到曾今,但你却不知你以挥霍殆尽。

之后便是分别了,分别之后,我与静倪又成了问候!

我依旧还记得分别后的第一次问候,静倪说你要明白,女子终究不能一人过。我说,我明白,静倪说,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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