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江湖险，老大方懂金庸痛！

题记：做人最高的境地，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不是拥有强悍的武功，而是清醒又独立的自我意识，自由不受限制的生命状态。没有这种认识，或者认识不到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价值，永远只能是被利用的工具。

——辛琳

读书时，父母、学校是绝对禁止看闲书的。那时候金庸的小说还没进新华书店，只能在地摊上偶然见到，是更被禁止的闲书。但是金庸的武侠小说，怎能被禁住？同学们人面前都装的一本正经，私底下聊起都是金迷。一本武侠小说要等待许久才能辗转借到，我曾幸运地借到过几本，藏躲着读过：《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

金庸武侠小说和我以前读过的小说很不一样，语言通俗，简单，不华美，但文词酣畅，故事跌宕起伏，是武侠小说里的精品。但是读完后，我的心里总存着很多疑问：

1 为什么江湖侠客一见面就动刀动枪，一场厮杀下来，死伤无数，能活下来的也是重伤，他们为什么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也不尊重他人的生命，对生命如此漠视，完全不在乎自己手起刀落下的血腥与残忍？

2 为什么江湖恩怨就是世仇，结下梁子，就是永生不息，为什么要有这样深的门派和宿仇，即使两个从未见过面武林好手，只记取着自家上几辈子祖师傅们的恩仇，要一直仇杀下去？

3 江湖上的侠客们怎么只有门派，只有武功，只有恩仇，没有做人最基本的是非观、对与错的判别力，没有自己的思考，只是一个拿起刀杀人，放下刀喝酒的机器人？

后来，我追了《笑傲江湖》电视剧，又再读了原著。在一遍遍的回想中，逐渐理解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逐渐明晓金庸先生笔下的江湖。

一：江湖中的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悲惨的，没有什么人有好的结局。

1 同门相残是江湖中武林高手最主要的死亡方式。

华山派曾经是五岳剑派里的盟主，当时高手云集，曾邀集其它四大剑派与来攻打华山的魔教十大长老对仗。但是在令狐冲跟随岳不群夫妇的时候，他再没有见过华山派的其他同门师叔师祖。这些同门师祖师叔要不早死在自己人的剑下，要不被排挤出华山派。

“……只以本派内争激烈，玉女峰上大比剑，死了二十几位前辈高手，剑宗固然大败，气宗的高手却也损折不少，这才将盟主之席给嵩山派夺了去。推寻祸首，实是由于气剑之争而起。”，这次伤损的人数比大战魔教十长老更多，直接导致华山派走到式微，且到掌门岳不群时，连气宗一支的其它师传弟子都不见了。华山派只剩岳不群夫妇带领着几十个弟子撑着门面。

华山派内对如何运用剑术分成两大派系，剑宗与气宗。剑宗认为：“一切皆可为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活用招式。”气宗一派则认为：“要以气驭剑，严格按照招式。”不过是对如何用剑用招的不同角度理解，但是他们两派坚持只有自己的见解伟光正，否定对方的观点。

他们没有坐下来彼此商讨，切磋对方观点的武学价值，也没有开阔的胸襟，包容对方的的见解，只是一概否定，认为对方思想认识和自己不同，便是严重的错误，是走上了万劫不复，一定要杀死对方才算了结。心底多促狭、黑暗才会下此黑手。

2 被权力剿灭又是一种死法。

日月神教中教规森严，各大高手必须服下教主任我行给的三尸脑神丹，以示自己赤胆忠心绝对服从教主。不愿意臣服，不苟同教主意愿的手下，被服过三尸脑神丹的同僚们，一拥而上擒拿在教主面前，逼迫服下去皮的三尸脑神丹，让他毒性发作疯狂死去。那些尽忠效力的武林高手，一心只想效忠教主，竭尽全力地服从教主的命令，以此换取每年端午节前的解药，却从未想过自己不定某天因为没有拿到解药，将会和自己捆缚的这位同僚一样死的凄惨，只是时间比他稍迟一步。

他人的命运，他人的惨死并不能让这些自称卑职、属下，以服从教主随意性的命令为自己天职的武林机器警醒，反思自己的下场。兔死狐不悲，他们永远跳不出服从命令的怪圈，在服从中一层层碾压，清剿着与自己相同命运的同僚。

刘正风邀集江湖众人为自己做证见，他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派出人马，以刘正风交接魔教中人曲洋为名，直接血洗刘正风满门。

权力膨胀下，紧握权柄的人恣意妄为，被权力剿灭的何止刘正风一族？

3 替教主挡子弹；

《天龙八部》里，丁春秋率领着一众弟子行走江湖。弟子们都想学得丁春秋的各种阴招，独门毒药好在江湖里让人闻风丧胆，他们个个尽力地巴结师傅。当丁春秋出现时，他的弟子们又是丝竹又是钟鼓，吹吹打打开路，还要一起呼喊：“星宿老仙法驾降临中原，快快上来跪接！”“恭请星宿老仙弘施大法，降服么妖小丑”……

丁春秋又是如何对待他这些善于奉承的徒弟？星宿老怪坏事做尽，江湖树敌颇多。当他和对方打斗激烈时，随手抓起在身边的两个徒弟，直接扔出去替他抵挡对方的攻击，这几个徒弟本来在旁边为自己的师傅全力呐喊助威，没料到一瞬间被师傅抓起来扔出去，临死前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4 被灭口。

华山派到了林平之的故乡，目的明确，寻找辟邪剑谱。那个记录着辟邪剑谱的袈裟辗转落到岳不群的手里，他练起了威力无比的辟邪剑法。八师弟因为看见了自己师傅的秘密，惨遭杀害，林平之也得去死，他被人从背后背部一掌，所幸被救回来。

知道太多秘密，不是好事，很多马仔们自以为替主子干过很多密事，功劳苦劳都有了，从此便可享受主子的优待，却从未掂量过自己都干得是什么活。这些秘密被永远掩藏起来的最佳方式，便是知道的人不存在。

所以，凡是干过脏活，知道秘密太多的人，其实离死已经不远，可是知道自己下场的人太少太少，马仔们依然前仆后继，英勇替主子效命，期望升职发财。

5 执行任务时，被对方杀死。

大嵩阳手费彬执行左冷禅的命令，血洗刘正风满门，当他要对刘正风下杀手时，衡山掌门莫大先生用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将他杀死，救下自己的师弟。

白头仙翁，秃鹰武功了得，他们受左冷禅差遣来林平之家向阳巷老宅搜寻辟邪剑谱，可是他们还是死在了令狐冲的剑下。

纵你武功了得又怎样？强中更有强中手的江湖，出来混，别张狂。

6 中计谋，被陷害死。

范松、赵鹤，张乘云、张乘风……是魔教十大长老。他们第一次来华山抢葵花宝典，和五岳剑派对仗打了一个平手，负伤回去的他们各自研习五岳剑派的剑法，想出破解之招。五年后，他们第二次来华山挑战，结果他们被诱哄至华山思过崖的洞穴中，封闭洞口，将他们困死在里面。武功不济打不过，总有办法让你们死。

谁也不知魔教十大长老在第二次来华山挑战后怎么无影无踪，一下子消失了？令狐冲不意发现了这个秘密，岳不群又继续玩弄这个计谋，诱哄其它剑派人员来洞里观看剑法。

一次次武林清洗，剩下不多各派武林好手压不住好奇赶来瞧个究竟，这次又被连锅端，二百多人，被岳不群封死在山洞里。洞里恐慌的众人提剑自相残杀，剩下的武功高手六七十人，又被林平之从密道领来的左冷禅的一干人马尽数洗劫殆尽，从此五岳剑派里只剩得恒山派幸存。

这就是江湖，执剑在手，随处亮剑，用权谋、用武力统摄江湖。没有可捍卫的道义与信仰，只有恩浅义薄，只有残酷清洗。

7 被取代。

任我行武功超绝，独步武林，他是占领半壁江山的日月神教教主，手下高手众多，又有自己独门的毒药三尸脑神丹控制着自己的教众，手下对他卑恭卑敬。他还有吸星大法，能不断地吸取他人内力，让对方武功尽失。可他还是中招，被自己信任的手下东方不败擒拿，秘密将他锁上镣铐，困在铁笼中，关押在西湖底。对外则宣称，任我行已经去云游四方，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

金字塔尖肆无忌惮的权力诱惑着自以为有点智谋的人，他们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机会，机会到了，“彼可取而代之”，率领自己培植的党羽轻松地拿下那个威权在上的人，自己坐上天下第一把交椅。

轮番替代中，前任和忠于前任的武林高手被后来者清洗，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权力的交接只在这样残杀的方式中完成更替。

8  顶锅、背包。

《紫霞秘籍》不见了，陆大有也死了，谁干的？岳不群心知肚明，但是他不能说，不能指认这个真正的凶手，他转而质问令狐冲，于是令狐冲背上了锅，杀害陆大有，偷盗本门武学秘籍《紫霞秘籍》的罪名一股脑扣在令狐冲的头上。

令狐冲武功大幅度进步，比自己的师傅的武功高出许多时，这个号称君子剑的师傅的全力做的是，让他继续背上一系列的黑锅：偷盗辟邪剑谱，欺师灭祖，他自己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八师弟被害、林平之受伤一股脑全推给令狐冲，昭告天下武林，他已经将令狐冲逐出师门，还大方地显示自己顾念师徒之情，大人大量，没有杀灭他，只是让他漂泊江湖，被人追杀，自生自灭。

岳不群如此行事，可见这个华山掌门的心胸何等促狭，谦谦君子的形象只是欺世盗名，实则内里包藏嫉妒，祸心。华山派为什么人丁寥落？岳不群老谋深算，以同样的方式将优秀的华山派弟子们，一个个驱逐出华山派，让他们流落江湖，自生自灭。

9 被挤兑、被清洗。

风清扬武功盖世，独步天下。可是他的威名华山弟子们并不知晓，江湖上只是偶尔传说。他是华山派剑宗传人，早年时华山剑宗与气宗同门相残时，他被气宗使调虎离山计，离开华山。等他知道后计谋后，剑宗已经被气宗杀得没剩几个人，他自此退出江湖，隐身在华山中，再不见任何华山派的人。要多痛恨才会发此誓愿

10  绝望自杀，不苟活。

曲洋虽是魔教中人，但是他精通音律，与音乐造诣同样高深的衡山派刘正风私交。在刘正风眼睛里曲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的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是个“君子”。

曲洋和刘正风如此相知相敬，称心投契，但是他们在现实中没有办法交往，刘正风被左冷禅派来的人威胁，只有承诺杀死曲洋才能保全他们全家性命。刘正风不答应，嵩山派四大高手，在他面前一个个杀死他的年幼的儿子，女儿，他的夫人，弟子。曲洋赶来救走刘正风，但是两人都身受重伤，绝望中互相慰藉，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后自断心脉而死。

江南四友之一黄钟公，他早年相信了日月神教的对外宣传，以为这个教派真是一个匡扶武林正义，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神教，没想到他亲历的是：“……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他们选择了远离黑木崖，远离勾心斗角，在西湖边看守犯人的差事。但是任我行要他们吞服三尸脑神丹效忠于他时，黄钟公不愿做任我行的杀手，过被差遣、被驱使以换取解药的生活执剑自刎，以此明志。

所有武林高手们精研武功，自以为凭着武功高强就能称霸武林，当跌进这个怪圈的认知里，他人的生命算什么，只是自己刀下的鬼，自己的生命算什么，不过是别人剑下的妖。所以武林高手们执剑在手，争先恐后地杀戮别人时，又被别人杀戮。他们都不知做人最高的境地，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不是拥有强悍的武功，而是清醒又独立的自我意识，自由不受制的生命状态。没有这种认识，或者认识不到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价值，永远只能是被利用的工具。

二：江湖里正邪不两立，孰正孰邪？

《笑傲江湖》里邪教是日月神教，教主是任我行。他用严密的系统控制着自己教派门下所有人。每一个层次级别都有严密的组织与暗号，每个人都向他的上级投了生死契，人身、生死都已经被完全控制、被全然绑架。这是正义的教派？

名门正派以少林、武当、五岳剑派为代表。五岳剑中各派里又各自有不同的分支，脉系。面对共同的强敌时，他们会暂时放下分歧合作，一等强敌退却，他们会转身将锋利的刀剑砍向自己的同门师兄，同盟派系。 没有坐下来谈判协商，没有策划谋求共同的利益与发展，只有不服从，不听命，便是杀戮，若不雷同他人的思想便要暗害，若武功超出他人，便要被孤立……

教派属于正义还是邪恶，不是由他们标榜自己伟大光明正义，口号喊得响亮决定，是由教派所作所为决定。

个人是邪恶、正义，不是他出身在正教还是邪派，还是由他的行为决定。任我行是日月神教教主，他虽然独步江湖，广罗人马，统领一大半江湖。但是他控制人身，杀人如麻，他能代表正义？他执掌的日月神教怎会成为一个给江湖带来光明的教派？

名门正派的左冷禅全力打造他的帝国，他一心扩大自己的势力，恩威并用，软硬兼施要将五岳剑派合并后由他执掌，进而消灭日月神教，少林、武当后独霸武林。他打着对抗魔教的旗号，运用策略收买、威胁其它剑派，对不同意并派的直接剿灭，他就是正义？

岳不群在江湖号称君子剑，他率领着一个在五岳剑派里最弱小的剑派——华山派。嵩山派强势挤兑，他的确生存不易，但是他嫉妒自己的徒弟令狐冲的武功，全然不考虑这个身负重伤的徒弟一次次救助自己和华山派脱险，还是将各种污名，各种脏水都堆集到他的身上，将他逐出华山派，让他在江湖无法立足。

他拘泥在剑招里，否定对武学的不同见解，但是他觊觎着林平之家的辟邪剑谱，以为练成辟邪剑谱就可在江湖称王，独霸武林；

练成辟邪剑法的岳不群一心要做武林霸主，他直接出手将反对并派的恒山掌门定闲、定逸师太杀死。他打败左冷禅，做了五岳剑派的宗主后，用迷药迷倒恒山派，全部将她们掳走，他诱骗其他门派来华山洞穴里切磋剑法，图谋将各派高手一网打尽，扫平自己称霸武林的道路。这样做，还是一个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不是他出自什么门派，也不是他来自哪里，而是看他的行事，看他是否被权力迷住心智成魔，看他在能力强大的时候，是用手中的剑救助他人，还是屠戮众生？

三、武学的境界。

江湖最讲究、最看重的是门派。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传承绝活，这些招式是否全部传给弟子，不一定，武功绝学只被极少数高手掌握，他们非正常死亡，就是武学的大损失。

一个人如果做了某一个门派的徒弟，他就要终身待在这个门派里，不能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其他门派也不会对他敞开大门接纳。所以每一个门派都在封闭的环境里发展，他们只认为自己门派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博大精深，只认可自己的剑术最好，能打败天下无敌手。擅自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就是罪大恶极。却不知本门武功，倘若没有高手引领，没有纵深探索，没有吸纳发展，他们门派的武功在封闭中终将会走向衰落。

令狐冲如果一直都是跟着他的师傅师娘学习华山气宗剑派的心法，练自己剑派的招式，他一生最好的发展，也不过武功和自己的师傅比肩。但是生性不拘，狂浪的他，被罚思过崖，在密洞里看到了魔教长老对五岳各剑派的破解招法，明白了自己门派武功欠缺；迷茫之际，得到剑宗高手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和对武学的见识：“剑术之道，讲究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学问之道，其实也是如此。”令狐冲的武功由此拔高，众多高手败在他的剑下。后来他又偶然机缘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又得少林易筋经解脱了吸星大法吸纳别人内力对自己的伤害。

成就令狐冲的是他不断的吸纳杂学，不断学习各种门派的武功，兼收并蓄，领悟到武学的精髓。他没有僵死在门派观念里，没有否定他人的武学思想，即使是江湖里痛恨的黑色武功吸星大法，也不拒绝学习。他广泛学习、融会贯通，武学修为不断提升，终成为江湖一代高手。

学问的发展也类同于武功的研修。不能急着肯定自己一脉传承下来文化就是精华，就是天下最高深，最优质的学问，而是要虚下心来正确看待自己的文化思想发展脉络，看到自家学问的长处，也在对比中发现存在的短处，及时吸纳别家思想的精华，理解通悟他人的高度，唯有这样才有利于自己文化的发展进步。

可是很难有人站在一个高度来理解、审度自己的文化，欣赏他人的文化，认真对待自己的缺陷，外来文明的高度。站在自己的一方狭小天地里，骄傲自己远古祖宗的博大精深，沾沾自诩自己悠久历史的人太多了，他们驱逐、排斥自己的优秀人才，否定、拒绝其他文明的洗礼，以为自己才是占据思想的高地，却不知自己抱残守缺早已落伍。

江湖从未远去，江湖里的大大小小的门派还在自己一方狭小天地里臆想自己思想正确，自己武功卓绝，他们盲目认为，假以时日，他们会一统江湖，成就个人千秋伟业；江湖里的门派之争还在继续，还在你死我活中厮杀，自以为凭籍着自己掌握的武功秘籍，手中的削铁如泥的宝剑可以横行江湖，消灭对手，消灭敌人，消灭潜在的敌对势力是易如反掌。

江湖不止传说；思考局限，眼界狭窄，只在无休止的个人恩怨里筹谋厮杀；在私欲熏心中，抛却人性的光明磊落；在一统江湖、功业万代里将道义的承担抛掷，为了思想的理念正确屠戮众生，却不知他高高举起的屠刀，在砍向他人的时候，也在砍向自己；

江湖还在沿袭着过去的故事，在沉珂里不断重复险象环生，不断继续险恶厚黑，不断登峰造极计谋筹略，还在玩转着同门相残……，

江湖没有发展，没有进步，金庸悲戚落泪这个不断重复昨天血流成河故事的江湖，读懂金庸的人，只能抱着书一起落泪如此凶险、悲惨、堕落的江湖。

辛琳于2018-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