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聚合成的坚固是一座现代化城市的主打色，硬化的路面两旁排列着整齐树木，为这单一的冷色增添着自然的美丽。

来往街道已经习惯了地面的干净整洁，没有泥土，没有垃圾，没有树叶，偶尔遇见脏兮兮的时候，总不乏嫌弃几句，“怎么这么脏，没人打扫吗？”有人打扫的，在春夏秋冬，日复一日的街路上。

今天出门较早，我沿着医院门口的路赶向地铁，这条路天天走，已经超级熟悉了，是我上班生活中的老伙计了。昨夜一雨，吹打落叶一地，蓦然感叹是否季节返秋。往前走过两步，张望间，发微白，背佝偻进入眼眶，扫帚与落叶碰撞的“唰唰”声为这位半老人配上背景音乐，一下两下，零散撺堆，是堆装袋，路面本色点点显露，青砖石路城市之色。

我看前方路，一路坦荡，路的那头还有位叔叔正在用夹子挨着收夹小缝隙中被扫帚赶不出来的垃圾，很慢，但他看不出来匆忙，这一条路大概有200米吧，地砖有多少缝，我不清楚，更是难以数清，具体多少棵我也从未数过，都不是小树，算是大树，或许正值青年，个个枝繁叶茂，我记得去年夏天，这一路都是阴凉，阳光透过树桠，路面点点星光。而到秋天，一夜风过，铺满一层，若是早上赶早出门，大可踩着叶儿地毯，“咔哧咔哧”，因为旁边有着一个小树园，里面枫树较多，我很喜欢，当时秋季下班后捡过多次枫叶，想留住一点秋意，

看着日历，今年春天已经到了，缓缓升高的温度还有点让我猝不及防，这一路冬季的枝桠现下已经枝叶满头了，时间快过了我的心。

我慢慢向前走，路面很是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让我很是惊讶，老奶和叔叔是用了多久，竟然无一遗漏，只留下宽敞和干净。越靠近地铁的路段，人慢慢多了起来，这一块的树笔直更高，现在树叶正在生长，没有前边那段树叶子多，这里还大多是灰色的枝桠，我已经加快了脚步，目标前方地铁站。

略微的一个抬头让我惊讶好多，一只小小的叶子打着旋，像折翼蝴蝶，随着今早不大的风下坠，我下意识伸手，距离太远，没能接住，它就那样翩翩起舞后回到大地，谢幕了这场演出。我多少有些叹息，因为和乡下不同，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但城市却不允许太多会产生不整洁的物品出现，所以它们往往不能落叶归根，唯有偶尔少数凭借运气落入为数不多的泥土之中，化作肥料回到母亲大地的怀抱，而更多的是落在硬的路面，被老奶奶叔叔他们收起装入垃圾桶，后又被垃圾车运往垃圾场，后来大概也就是只能在那里发霉腐烂，也许会化作肥料也许会被清理干净，这就不得而知了。

叶儿是四季交替的最好证明，春是嫩绿，夏是深绿，秋是金黄，冬是落地。时间便被颜色见证，留下匆匆而过的痕迹，这无形的指针总不至于无法证明，而陪伴它们的却一直是那扫帚，一下两下，年年月月，四季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