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吴同学为整个班级写了一首告别歌。在浓厚的离别氛围下,班级里许多同学都哭了。我看着同学们,脑袋里想,我们即便是分别,但是也不过是不在一个班级上课而已,既然并非生离死别,还能再见,何必悲伤。心里想,我应该哭出来的,眼泪却怎么都没有。
大家互相告别后,我和朋友悦子去车棚取车回家。那天的夕阳很美,金黄色的阳光铺满了黄昏的时刻。“为什么你们都能哭出来呢?我好奇怪就怎么都哭不出来。”我问。
“一想到我们以后不能再这样相见了,就忍不住哭了。”她说。
那时,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是她说,还是我领悟了她话语中的情感,眼泪就顺利地流下来了。
如今再想,她话中的意思,是对物是人非的不舍,是对逝去时光的珍惜,是对美好温暖的依恋。
如果生命是一场层层闯关寻找宝藏的旅程,那么一枚枚钥匙就散落在时间的长河。
2020年的春节,疫情严重。很多人死去,更多人生病。我的身边有对这件事淡淡的人,不怎么关心,说死亡率不是很高。他自然没有错,只不过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身上也拥有的某一个面,,是一个人怕卷入无端的情绪,怕控制不住悲伤或焦虑,怕失控影响身边的人,怕造成更多的伤害,所以干脆就丢掉情绪后的旁观和疏离。
在微博里,我看到前者列举,这次的死亡数字没有任何一次地震洪水死的人数多,后者反驳,死去的人不是数字,是活生生的人和很多个破碎的家庭,有评论说可能你并不觉得人类的悲欢可以相通,但至少不要觉得他们吵闹,也有评论引用木心的话说生者是死者的墓碑。
有一瞬间,我感受到暖流在人心的缝隙间缓缓流过。有些情绪,明知不可宣泄仍要抒发;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仍要为之。
人心向暖,岁月不寒。
我心向阳,真情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