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夫子曰:“夫道,于大不终,于小不遗,故万物备,广广乎其无不容也,渊渊乎其不可测也。形德仁义,神之末也,非至人孰能定之!夫至人有世,不亦大乎!而不足以为之累。天下奋棅1而不与之偕,审乎无假而不与利迁,极物之真,能守其本,故外天地,遗万物,而神未尝有所困也。通乎道,合乎德,退仁义,宾礼乐,至人之心有所定矣。”
注:
1奋棅(棅):奋争柄权。
解:
本章写至人“神未尝有困”。
至人显然是“以道观”的典范。站在“道”的角度,万物无不容,无可测。无不容就取消了止,无可测就取消了知。止是界限,知是有界限而不知。常人之心以“知”为极限,知有多大,心就有多大。至人不同。“至人之心有所定”,定于道、德,进而出神。
“神”不同“知”,后者有界前者无限,后者懂得“形德仁义”就鸣鸣自得,前者以之为末稍。所以也可以推出,“神”不像“知”是一种外在的认识(囿于物),或内在的感觉(囿于己),而是泯然合一的境界;要求消融为深渊,要求虚静恬淡寂寞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