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家的新生活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我二姐家原来在洛阳市伊滨区诸葛镇司马街,与写下这名句的司马光先生的独乐园相邻。

国庆节假期,外甥女带着孩子从广东开车回来看我二姐,同行的有外甥女婿,还有外甥女的公公婆婆,他们一家五口首次来洛阳。

外甥女在广东打工,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结了婚,添了一个儿子,但因为各种原因耽误,外甥女一直没能在老家举办婚礼,也没有办满月酒。听二姐说,她准备等外甥女他们国庆节假期回来再待客一起聚聚的。十月二号那天,二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亲家回来想一家人吃饭,让我赶回去,而我有工作在身未能参加。四号早上,我给二姐打电话,外甥女接了电话,很高兴地问我家人好,并说第二天他们就要开车回广东了。放下电话,我立即与妻子商量,知道二姐不会再大范围待客了,而外甥女远在广东,回来一趟不容易,特别是二姐的亲家两口大老远来了,二姐是姐,我是外甥女的大舅,我们应该回家去看看。妻子通情达理,我们立即放下别的事情,驱车去二姐家,路上找个超市,妻子去买了礼品,我也准备好了给外孙的红包。

二姐家的司马街,已经整体拆迁,安置房在五号小区。二姐家的房子扒的很早,五号小区建设慢,二姐一家一直在马村娘家过渡居住。二姐的儿子鹏鹏在马村结婚生子,一晃已经好多年过去。好在二姐她住在自己娘家,熟门熟路,倒也习惯。

去年,二姐家的安置小区终于竣工交付。二姐家忙着装修。鹏鹏分了一套160平方米的安置房,二姐要了一套80平方米的小套房子,外甥女也分了一套同样的房子,二姐和外甥女这两套房子楼上楼下,应该是我二姐想在女儿不在家的时候,便于给女儿照看房子。鹏鹏在对面另一栋楼上,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距离产生美,少点矛盾,应是最好的安排。

二姐的房子装修,我去看过。二姐是堂姐,是我叔叔婶婶的大女儿,也就比我大几个月,我俩上学是一个班。婶婶家仨孩子,我姊妹三个,两家一直在爷爷奶奶带领下过日子,我们姊妹六个很亲,直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奶奶才给我们分家。二姐性格开朗,快言快语,干活很利索。二姐房子装修好,专程请我爸妈去给她燎锅底,烧烧香,祭祀先辈。叔叔英年早逝,婶婶前几年也走了,二姐把她伯和娘当成至亲,每年都会过来看望,她乔迁之喜,一定请他们过去。父亲给他们的新居写了对联,母亲给他们每个房间都烧烧香,有了个郑重的仪式,二姐家安顿下来。

五号小区大名叫正泰嘉园,二十多栋高层,安排的挺合理。楼间距挺大,小区绿化很好,内有养老居所,边上有幼儿园,还有正泰小学。伊滨医院正在建设,奥体中心也已经开工,道路宽阔,交通便利,伊滨区绿化已经到位,南望万安山,北邻伊河,是一个宜居之地。

见过二姐的亲家,我们抱抱外孙女的儿子,一家人说说话,非常开心。外甥女他们已经去了少林寺景区参观,准备去龙门石窟看看。看看二姐家的房子,上楼看看外甥女的房子,还是不太一样。二姐的房子装修很简单,卫生间自己贴了瓷砖,装了坐便,有热水器,厨房有天然气,也是整体厨柜和燃气灶具,只是卧室还是旧家具,客厅里的液晶电视机放在一张旧桌子上,显得有点高,一张单人床当成沙发。我问二姐咋不换家具,二姐说,旧家具很结实,不舍得扔。我问二姐夫这房子住着咋样?二姐夫很实在,他说房子结实,楼层高,通风好,外墙有保温层,夏天不太热,冬天有暖气,家里有厨房和卫生间,干干净净的,住着很方便,也很舒服。我问有啥不好的没有?二姐夫说,有,就是出门需要坐电梯,有点慢,电动车三轮车没法往家推了。我想想也是,不过小区治安跟上,车子放到楼下,放进车棚,也没啥问题。

二姐送我们出小区,我开车离开正泰嘉园,回首望望,这是二姐的新家,也是司马街人的新家,是外甥女的娘家。那个司马光的独乐园遗址,已经无处觅踪了。时代在变,历史的潮流浩浩荡荡,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抵挡。这其中有喜有忧,是对是错,大概只能留给后人评说。我知道的是,二姐家的新生活还是不错的。我不知道的是,司马光的独乐园会不会有个安身之处,还是只能让世人在司马温公的名篇《独乐园记》中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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