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离开武汉,再一次来到了我爱的恩施,这个让我不舍得错过任何一眼风景的湖北边陲城市。
熬过了近十小时的车程才到达目的地,幸好这次有一人陪伴,让枯燥的路程过的快了不少。但最后到达时仍是疲惫不堪,早早睡下了。
今早安排好了这边的工作,我一人出去走了走,这是每次过来的必修修心课程,可以让我的心安稳不少。但路边草丛里趴着的一丛马齿苋却把我从这种山间隐士的孤傲状态中拉了出来。
我突然想家了……
我想起了故乡的马齿苋,或许是眼前这一丛的亲戚,至少也是朋友,否则不可能出落得同样娇俏可人。我又想起了更多曾经出现在家中餐桌上的“野味”!
马齿苋大概在五、六月是最为鲜嫩的。但湖北老饕却并不吃这一套,而更加偏爱时间赋予它的特殊香味与口感。新鲜采摘的马齿苋在经历了清洗、过水、晾晒等一系列步骤以后滋味变得内敛,家里人最爱把它切碎了包成包子。老人说可以治疗尿尿劈叉,可惜我尿尿不劈叉,不然我一定会爱吃!
最让我心动的,还是野韭菜。与其说是韭菜,倒不如说其香味更加接近新鲜的大蒜。采摘野韭菜不能用刀割,一定要用家里的小铲子仔细把它的果儿一起挖出来,这个位置最好吃,七分辛辣,三分清甜,像个泼辣的姑娘。新鲜的野韭,最适合搭配腊肉爆炒,切的极薄的腊肉与她在一口铸铁锅里相遇,彼此的味道交相辉映,这是我少年时期最爱的味道。
中国民间有句俗话,为“百草即百药”。意思是我们生活中看到的绝大多数植物,在中医里都是可以入药的。可怜神农他老人家“尝百草,日中70毒”,着实让人心疼。但这种创新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民间植物学家”不断进步,最终出现了许多让人难以接受的神奇药膳。在我家,每年过年都会有那么一道菜,它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那就是蛤蟆草煎鸡蛋,它存在的原因并不是美味,相反它放在嘴里会有一股发酵了一个月的牛粪的味道,只需吃一口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但它在我家的地位就像凉茶在老广心中的地位一样不可取代。不论你上火有多么严重,只需要吃一口,第二天就会完全退火。“良药苦口利于病”,古人诚不欺我啊!
下次回家,家中的柿子应该熟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