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为何说“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
为什么多数当领导的会对身边真正的贤才产生本能的心理排斥?
小人们为什么更善于让领导对他们产生心理依赖?
大领导应该明大道,那么明大道的关键又是什么?
曾子在《大学》书中告诫我们: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2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这句话是啥意思呢?
喜好别人所厌恶的,厌恶他人所喜好的,这是违背人本性的。如果人这样做,灾难一定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所以一个真正的君子,他一定会坚守大道,一定要靠忠信来得到它。只要是他骄傲放纵,就会失去大道。
曾子就是告诉我们,大人是领悟大道的,但是这个大道必须要靠正当的方法获得,不能够靠歪门邪道,不能够用违背人性的方式去获取。
那么读了这段《大学》,我们就特别想问一个问题:
曾子他为什么说“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呢?为什么一个身居高位的大人,必须要尊重常识,尊重大众的好恶呢?不能够跟常识和大众的好恶反着来呢?
其实,我们在论述这个问题之前,可以先回顾一下《大学》的上文,曾子他引用了《康诰》、《楚书》和《秦誓》中的论述与观点。
提示我们那些成大业的大人,必须能够识人和用人,而真正能做到识人和用人,必须要有大的胸怀和大的智慧,并且忠告我们唯仁人能爱人,能恶人。
也就是说,只有内心有仁德的人,才可能有大胸怀,才会以天下人心为心。因为有了大智慧的人,才能够明天理遵天道,从而管控自己的私欲。
当然曾子也举了反面的表现,虽然一个身居高位掌握大权的大人,他自己有大量,有大智,能善于识人,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现实当中,我们能够看到的更多的例子是什么样的?是曾子讲的: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
当领导的发现了贤才,特别是那些德才兼备的大才,不仅不能够举荐,而且举荐了之后也不给重用。
曾子认为,这种当领导的人,人格是不够的,是怠慢的,是不负责任的。
而且他们在位的时候,见到一些品行不好,能力不足的小人和坏人,不能够及时把他们清退,废除他们。
即使是把这些人从位置上拿下来了,却不愿意疏远他们,和他们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这些都是居上位者的大错。
实际上,这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必须明白一个道理,这种“远贤臣,亲小人”的做法之所以常见,是因为这符合人性。
这是普通人的本能反应,普通人智慧不足,不能够透彻的领悟天理,思想和行为受本能的支配。
而人的本能就是两点:想得到和怕失去。
这种有才又有德的贤人,一旦出现,就会让在位的一些人有危机感,因为别人太优秀了,会抢自己的风头,甚至是抢自己的位置,更有可能有一天会居到自己的上位。
普通人一旦面对这种局面,就会产生强烈的心理排斥,所以肯定是见贤不举,举而不先。更有甚者,甚至会设置障碍,迫害贤德的人。
其实一个德才兼备的人,让一个心胸不宽,智慧不足的人来领导,这些贤德的人不能容忍这个领导,这个领导更不能容忍这个贤人。
因为这个领导自身的阴暗和短处,会被贤才的光辉照得无处可藏,会让他们的颜面尽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贤德之人,一定是有原则的,一定是有棱有角的,一定会碰到小人们的利益,让他们感觉到痛。
因此,他们一定会抱成团儿来反感和排斥贤人。
相反的,越是那些能力不足,品行不好的人,越会讨上级的欢心。
他们对上级领导人性中的弱点,研究得透透的,把握得准准的,能够让上司对他们产生强烈的心理依赖。
这就是很多帝王明知道某个人是奸臣,就是下不了狠心罢官抓人,甚至是治罪的原因。
这种“亲小人,远贤臣”的做法,本质上是当局者心胸智慧都不够大,当然他们也就称不上名副其实的大人。
我们应该看到,心胸是来自于智慧的,智慧是来自于对天理大道深刻的感悟。而要想悟道,核心的秘密就是诚意正心,洗刷自己内在的私欲。
亲小人,远贤臣的做法是违背天理的,违背民心的,违背常识的。所以曾子说,这是好人之所恶,恶之所好,并说这样做,违背人性的,会为自己招致灾祸。
只要我们翻翻历史书看一看,这种亲小人远贤臣最终导致灾祸,甚至是杀人亡国的例子,实在是数不胜数。
那些不明天理,不悟大道,不重常识的人,心思被私欲所遮蔽了,于是见己不见人,见近不见远,见利不见险,一旦进入了自欺欺人,再被人欺的怪圈和漩涡,结局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失去了贤德之人的监督和制约,歼邪的小人坏人,就会变得肆无忌惮,分外地疯狂,可以让局面快速地向反方向逆转。
那些亲小人远贤人的领导们,便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怎样理解曾子所讲的“生财有大道”
曾子两千多年前讲的“生财有大道”今天还成立吗?
为什么对于一个企业,乃至一个国家,缺钱永远是常态?
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完全照搬照抄西方的透支花钱方式?
为什么说很多大起大落的老板都是违反了最最基本的常识?
为什么当老板创业时要胆大,成功后要胆小?
《大学》书中最后一段开头,曾子告诉我们:"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其实,这段话根本不需要翻译,大家就能够看明白。
不管是齐家治国还是平天下,都一定会涉及到财力的问题,因为你想做大事,得有大钱。
今天的人都知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当年也是一个道理。
咱们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所以小到一个家庭,中到一个小国,大到全天下,想要正常运转都需要有最基本的物质保障,都需要处理好创造财富和消耗财富之间的平衡问题。
做大事的大人们,作为执政者,他们自己本身并不创造财富,财富必须要靠天下的百姓从事生产劳动来创造。
所以执政者就必须要尽最大的努力,保证绝大多数人能够顺利地进行生产劳动,要为他们创造财富提供最有利的政策环境,让普通老百姓都有意愿、有热情去抓生产,从而实现“生之者众,为之者疾”的局面。
也就是创造财富的人很多,而且财富创造的速度比较快,这样的话,执政者才有可能有足够的财力,驾驭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天下。
但是有一个很显著的问题,不管劳动人民怎么样努力,创造的财富有多多,财富创造的速度如何快,都没有办法充分满足执政者和天下苍生的所有需要。
就是你不管怎么努力赚钱,这个钱总还是不够用的,基本的需要都未必能够完全满足,更不要说要去用来满足执政者们,无限放大的个人欲望。
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人的欲望也永远会比创造出来的财富要多,增长的要更快,财富不够用,永远是常态。就像我们今天很多老板,企业做的越大就越缺钱,是一个道理。
这样一来,不管是一个家族中的家长,一个诸侯国中的国君,还是治理天下人的天子,在设法能够让财富产生的又多又快的前提下,还必须精打细算,统筹规划,节制欲望,否则就会永远处于缺钱的状态,甚至很有可能应付不了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
曾子所在的时代是农耕时代,大家是要靠天吃饭的,靠天吃饭就有丰有欠。假如说今年创造的财富吃光用光,一旦大灾之年,必然会饿死很多人。
因此,积谷防饥是家长、国君和天子的必修课,就如同后来孟子讲的那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居上位的大人们要有忧患意识,要为未来可能产生的风险,做好必要的储备。
即便是到了今天,工商业已经极度发达,我们仍然也摆脱不了有丰有欠的现实,而且工商业市场的风险更大,瞬息万变。
如果不能有“食之者寡,用之者舒”的意识和方案,不知道为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提前做好必要的储备,很有可能会发生突然死亡,企业、家庭也可能陷入债务危机,不能自拔。
我们看到很多老板,快速地就把企业做大了,但是因为做大以后,不知道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做必要的财力储备,做起事来,投起资来越发的胆大。快速地把企业做起来,之后又快速地让企业垮掉,这是非常非常可惜的。
就是很多国家,甚至我们国内的一些地方政府,也会因为“生之者寡,用之者疾”而陷入债务陷阱。
所谓的“生之者寡,为之者疾”,不就是创造财富没有那么多,花起钱来却特别快吗?
挣得少,花得多;挣得慢,花的快。不管是对于家庭来说,企业乃至政府国家,这一众一寡,一疾一舒,必须同时做好,千千万万不能搞反了,否则结果就是灾难。
不管是家庭、企业,乃至大到国家,财富公式非常简单,就是收入减掉开支。
如果我们中国人也完全照搬西方透支未来的花钱方式,将来有一天,从个人到企业乃至政府和国家,都可能应付不了突然发生的意外事件。
所以我们还是应该保留中国古人积谷防饥,防患于未然的意识。金融的手段和方法,我们可以用,但是必须有节制,必须要为未来可能发生的风险做必要的储备。
尤其是对我们这个时代当中的穷人,你一开始的时候胆子要大,因为你没什么怕输的。胆子大,敢于尝试,才有可能抓住别人抓不住的机会,才有可能发财,才有可能崛起。
但是,当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到了一定的规模之后,胆子要变小,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光脚的了,你已经是穿鞋的了。
从光脚变成穿鞋的就很难了,但是要从穿鞋的变成光脚的,那种痛苦和打击,比当年光脚的时候还痛苦。
其实,我们把曾子的话还原成今天的社会现实就是,家庭也好,企业也罢,乃至一个国家,这个财富就像洗脸盆里的水,洗脸盆上面有个上水管,下面有个下水管。
只有下水管淌水的速度,低于上水管往盆里淌水的速度的时候,这个盆才能存住水。
就算你盆里原来存了很多水,但是下水管哗哗地淌,上水管滴滴答答,那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坐吃山空。
其实圣人的话,和咱们老百姓日常生活当中的经验与常识,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要想长久的做一个有钱人,做一个有钱的企业,那就记住曾子的告诫吧: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