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意识早已不清醒了,头疼欲裂。即使现在是清晨,也无法清扫去彻夜未眠和酒精的强烈作用。
我记不清楚昨天喝了多少,但记得朋友家里摆满了酒瓶,也记得后来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在小区的花园里又喝去了几瓶啤酒。光子花生零食散落一地。酒喝完的时候,他们又捎带着我去吃了早餐,灌汤包和豆浆。后来,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我不知道怎么到的酒店。
我也不知道身边的是哪个姑娘,应该和她有什么故事。我只知道夜晚很凉,我不自觉的在向她靠拢。眼睛睁不开,但我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一种糜烂的味道,混合着酒精的味道。
她呼吸沉重,有些吵,嗓子里像是有什么异物。就这样在漆黑的房间里清醒了很久后。我能感受到意识回归到身体,也尝试着将双眼睁开。
凌乱的头发,凌乱的妆。凌乱的房间,满地的衣裳。我还留有最后一丝尊严,我的意识告诉我。我并没有扯下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
那个姑娘叫什么不重要,谁会记得这些。我只知道在花园里喝酒的时候姑娘到的。女人鲜红的嘴唇与绿色的酒瓶极不相配。她仰起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银河顺着窄小的瓶口一股脑的被咽了下去。
夜晚的黑屋将她笼罩起来的时候,她的披散的头发不停的也在骚动。那个满头都是蛇的怪物,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石化。眼前的女人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我不认识她,也没有第一次见面就回忆起无数故事。后来我们在街上漫步,醉酒后脚步缠绵,女人和我并肩,她说很享受这个时刻。眼前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身后也看不见来处,我们堂皇的站在中央,她说很享受。
她拉起了我的手,在我面前跳起了舞,腾挪旋转,脚踩莲花,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她的眼睛很亮,好像装下了一千盏灯。没有音乐,她用那可爱的鲜红的嘴唇自己打着节奏。我得承认我有些醉了,醉态颓人。我的意识脱离了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他看见一个佝偻的男人,死死盯着面前旋转的女人。
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于是在清醒后能闻到的全是酒精的味道和呕吐物的酸臭味,混合着女人的体香,和汗臭味。我开始极度厌恶这种生活,肠胃里似乎有什么怪物正在蠕动,让人不自觉开始干呕。
女人还没有醒,我在幻想她醒来后的场景。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晚上和谁睡,虽然我很在乎。昨夜她说她很喜欢酒精的作用,爱极了那个叫柳永的男人,什么酒醒何处,什么晓风残月,写的他妈的就是美。她说穷酸文人还喜欢流连风月,卖弄风骚就为博女人一笑。她说她要要这样的男人,才华固然重要,懂才是重中之重,她说她爱上了个男人,比她大了九岁,男人有两个女儿,漂亮的小天使。她说她想把所有的爱都交给那一家三口,但是男人没有告诉她,女儿有妈妈,男人有妻子。
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的在大马路上大喊大叫,一会跑到路边扶着树呕吐,一会又跑到我面前痛斥另一个男人。她在哭又在笑,而我则在看。
“还要再喝点吗?”
“喝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