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看完了余华的小说《活着》,是去年圣诞节抽到的礼物,趁着近来无事,当做睡前阅读慢慢看完了,看完只剩下眼泪和压抑。
书里广为人知的一句话: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前一句话是极好的,人就是得活着啊,就是得生存啊。
烂赌气死老父亲,进城为老母亲请大夫却遇上抓壮丁,再回来已经是三年以后。老母亲不在了,处处护着他的凤霞因为一场高烧成了聋哑人。
好在一家人齐齐整整,知足常乐。
情绪爆发在有庆的无辜惨死。福贵去找县长拼命,结果发现县长就是春生,他们曾经一起上战场抢粮食,一起窝在坑道里躲炮弹,甚至到最后春生都告诉他“你别走开,我找着了大饼就回来”。他以为春生死了以为不会再见到了,却在这样的境况下重逢。
春生间接害死了有庆,福贵的情绪没有了宣泄口,却又好像有了更多的宣泄口,他们一起回忆一起哭,那晚的月光照在路上,像洒满了盐。
后来春生也死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陪着他的只有一头老牛,福贵始终积极的生活着,在那个年代活着尤为重要。
作者在自序里写到,福贵虽然历经苦难,但是他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只需要自己的感受,所以他讲述的是生活。而故事有了旁人的看法,他在读者的眼中就是苦难中的幸存者。
福贵是幸存者。
而满足了物质需求的我们,开始要求精神世界的充盈,我们就是要为了活着以外的事物活着啊。
飞驰人生里有一段台词,我是故事太多想写一个好结局,而你是没有故事想写一个好故事。
我想写一个好故事,想要自己的存在价值有迹可循。
作为大龄单身女青年,过年必被催婚。在自由婚恋市场一直不景气的我,相亲却行情不错。
对方在礼貌的问候和委婉的试探之后,就开始描绘结婚的具体事宜和大致时间,更有甚者,见面十分钟不到就直接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开始产生极大的自我怀疑。
我的怀疑在于我是否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而已,好像我这个人所有的经历和思想,我所有的感性和理性都不重要。我是女人我适合做贤妻良母即可,被认可的只是我的女性性征而已,并不是我这个人。
一如欢乐颂里关关总是遇到这样的状况,直到最后她遇见了谢童。不是因为她宜家宜室,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好相处不麻烦,而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
我向往爱情,我想要一个好故事,除了活着我还想要认同感。
知乎上有个话题是说那些没有嫁给爱情的人最终怎么样了。我看到一个回答,答主说某天梦见自己死了,一个小女孩指着她的墓碑对周围的人说, 你看她多可怜啊,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个不喜欢的城市过了一辈子。
终使举案齐眉,终究是,意难平。
其实我的相亲对象没什么不好,我只是想象不出和他在一起的样子,想象不出这是我打算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我无法勾勒出这样的画面,说到底,还是意难平。
也许我会遇见这样的人,也许不会,谁知道呢。但期待总还是要有的。
黄执中说了,我们需要靠这么一点点感觉活着,即便它是虚妄的。
我们需要为了活着以外的其他事物活着,因为我希望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