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奔跑也赶不上爷爷的脚步

5②号
天气是小雨,算的上是春雨润物吧,适合做点静心修性的事,最优组合便是一杯春茶,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手拿一本书,不放音乐,看会书,静听下雨声。窗外已是满眼的绿,可气温下降,穿着棉衣,整个画面竟有些突兀。
第一次听到"匠人"这个词,是父亲告诉我的,希望自己具有"匠人精神"。那时候了解的不够透彻,现在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时代背景和生活节奏已然淘汰了匠人,而匠人精神也被摧毁。
《匠人》今天再次看完,第一次看的时候还是在雨后,坐在教室的窗户旁,透过玻璃上的雨滴看窗外的校园,那时对书里提到的教书匠印象最深,可能有对比吧,思考着书中的教书匠‍和老师有什么不同呢,结果就是没有对比的必要性,时代赋予了他们不同的使命,教书匠是让孩子学会用知识承担起家庭的生计,现在老师是一种工作,对于学生而已是引路人而已。(可能自己理解的有偏差)
今天看完,很平静不再对比什么,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匠人,比如铁匠,木匠,瓦匠,裁缝,剃头匠,修锅匠,这些印象深刻,铁匠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就见过一次完整的全程操作,因为铁匠铺太危险,家长和铺子的人都禁止小孩观看,都是偷偷的扒在后面小窗户上看的,就看过一次,一年多后铺子也就关了。
对于木匠也是少有的记忆,姑爷爷(姑奶奶的丈夫)他是木匠,那时候家里还是窑洞,爷爷奶奶的生活刚开始有了起色,想给家里打几副家具,就让姑爷爷来到家里做活,家里提供木材,提供吃住,记得是在暑假,所以全程我都有参与,那时候小就觉得很好玩,一天到晚的跟着跑前跑后,嘴甜一下就会让我给推个木头,(我不知道专业名词是什么,就拿着一个工具不停的推木头,让木头更平滑。)一个暑假结束,做了一副单人沙发和一个三人沙发,一张八仙桌,两个老式的椅子,现在快二十年了,姑爷爷的那套工具还在,只是没人请他做活了,去年过年拜年的时候还问他有没有在做活,他说:"老了,推不动了,做的没有买的方便也没有买的亮堂(好看),就表叔(姑爷爷的孩子)有时候放假回去了给自己或者孩子做个小物件,练练手打发时间",老家的窑洞已经不能住人了,我们换了房子,全部换了新家具,爷爷坚持不让扔那年的那套家具,现在还放在杂物房里,不用却也不扔,我问爷爷:"这些又不用了,放着占地方",爷爷对我说:"咱们现在住的是你父辈打下的家当(家产),我打下的家当已经没有了窑洞,不能没有了家具,那我真的就成‘败家子’"了。现在落灰又能怎样,家具在就好,反正不会坏的。真怕一天家具在人却不在。
瓦匠,裁缝现在还比较常见,不过没有以前那样的技艺,就是简单的砌个瓦缝什么的,裁缝就是做个裤边什么的,很少做衣服了,除了私人订制那些。修锅匠也是,现在很少修锅了,老家的大铁锅坏了也就买新的了,没人修了,也不修了。
剃头匠我见过,村里有个姓李的,我叫太爷爷,今年90多,他就是个剃头匠,还会修鞋,寒暑假的时候就会到我家给我爷爷剃头,好些年了,所以爷爷也学会了,他两互相剃,以前会约好几个老人一起剃,现在他们同龄人有去世的,也有去理发店的,只有他两还在剃,父亲和叔父给他们买过电动的推子,就害怕他们伤着,结果还是被搁置,今年寒假还见了李家爷爷,身子骨不错,剃完头唠完家常迎着夕阳,沿路都是西家烧炕东家做饭,烟囱冒着烟……就是背影不再挺拔。
我庆幸他们比书中的手艺人幸运,至少性命无忧,又替手艺人落寞,以后的小孩连在乡村玩耍都是奢侈,更何况去做匠人。
我们丢失了土地,同时也丢失了土地养育的匠人和家人。惟愿匠心在,匠人精神在。
PS: 顶着毛毛雨,贴着暖宝宝贴去感受雨,看着衣服慢慢的被淋湿,然后快速从水池跑过,听着水溅起的声音,那时爷爷奶奶身边的声音,站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去哪个方向,汽车从面前弛过,看着溅在身上的泥水,笑的像个傻子似的,走走停停,雨中的散步到处都是泥水,雨越来越大,衣服湿透了,躲在房檐下,幼稚的用舌头去接雨水,探出头看看天空,焦急的等待雨停就像要回家的孩子,雨停,继续前行,没有目的,沿路拍下路边,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切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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