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棒棒,更不是一个令人搞笑的职业。
“一根木棒,一捆麻绳”是棒棒们的“法器”,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更是他们谋生的工具,但并不令人羡慕,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用最辛苦的劳动换来最低薄的收入,战战兢兢的活着,有亲人的为亲人活着,独身一人的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奔波着,日复一日的,永不疲倦。
1997年一部《山城棒棒军》风靡全国,让全国都了解到了重庆这座山城的“特色”——棒棒,更让全中国人捧腹,那一个个操着川普的川娃儿,演出的辛酸是少,搞笑却是真。
20年后,我再次看何苦,那个由正团级转业军官用一年亲身体验而拍摄的13集纪录片《最后的棒棒》,竟几次有泫然欲滴的感觉,没有丝毫记忆中儿时看《山城棒棒军》的搞笑,竟看出了沉甸甸的人生,那喘不过气来的生活,毫无希望却又不得不继续前行的无奈。
自力巷
破败的20年前就是危房的地方,战战巍巍的再次屹立了20年,是最后那一群从事棒棒的老人们唯一最好的栖息之地,不是那群已经老去的棒棒们不想住更好地地方,而是因为无力负担更为昂贵的房租,其他地方的四五百已是他们不可承受之重。
主角何苦第一次随着他的师傅老黄来到自力巷的时候,也被深深的震惊,外部的墙体已经完全破败,里面被分为了无数的隔层,大多只能放的下一身床,到上面的楼梯,全是腐朽的木头,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棒棒们,经常一不注意就会跌倒,因为穷,用不起煤气,因为白天有拆迁办的人可能围观也不能生火,所以只能晚上才能用火。而且因为自力巷的老楼都是木头,哪怕是晚上烧捡来的废柴,也有一定的规矩,因为一不注意就会起火,在楼上的人只能跳下来,棒棒们计算过的,顶多是甩的残废,一定不会致命。
自力巷是没有独立的洗澡间的,他们洗澡,只能在半是露天半是楼层上面,所以烧水是一门技术活,倒在石灰板上,烧的太冷了,会直打冷战,烧的太滚了,一屁股坐下去,说不定就烤熟了,而且由于自力巷年久失修,每一次洗澡除了上半身裸露在半空中不说,还有生命危险。当时看着看着,觉得现在已经是解放后了,为什么还有这般恶劣的生存地。
因为自力巷年久失修,电线那些早已经老化,危险自不必说,就连做饭,因为他们用不起电磁炉这样昂贵的高科技,所以炒菜的锅他们是没办法用的,只能用一二十块的二手电饭锅,甚至这样一种电饭锅也是奢侈品,所以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只能用电饭锅猪肉,所以味道也可想而知。
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棒棒,也不例外,特定的棒棒有特定的地点,有特定的客户,互不侵犯,如果侵犯了,江湖,江湖,自然是强者生,弱者亡!
年轻人雄心勃勃,心想当棒棒便可以随意而为,自然错了,主角何苦曾经因为老黄以前固定的地方要被拆迁了,那个当了20年的棒棒便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野棒棒,几天分文未进,何苦出主意去新的地方,他的师傅老黄因为这事儿尽然同他有了第一次较大的争执,虽然最后妥协了,但是哪怕何苦托关系,他们也并未立足有多久,因为他们收到了本地棒棒的威胁。
生存何其难啊,江湖,江湖,拼的是资历,拼的是人脉,拼的是力量,拼的是年轻,自己的地盘没有了,便也失去了生存之基,以前的固定客户会流失,也便没有钱赚了,心便也没有寄托,惶惶不可终日。
殊不知,瞬息万变的社会,哪里又会有稳定的地盘呢,稳定的客户呢,一个变故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没有了赚钱的地方,只有等死,唯有等死!
病魔
我想世间最强大也最无奈的便是病痛了吧,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一旦失去了健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任人宰割了,只不过富人还有痊愈的机会,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棒棒,好像只剩下了一条路,便是认命。
我看到老杭生病又回来后,以前自己存的钱都花光了拖着一副残躯继续求食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很是心酸,因为没有钱,所以对自己的病腿无力可施,因为生病,也再难挣钱,没有钱就没有吃的东西,没有吃的东西,身体只会更差。
这似乎只是成为一个死循环了!
生活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哪怕他的希望只是希望自己可以靠自己挣的钱给自己买一口棺材!
而当老黄生病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这群已经年老的棒棒共同的命运,棒棒这份职业不仅随着时代的进步已经渐渐快要没入尘埃,而那些因为身在底层不懂变通的年老棒棒们,当他们年老失去了健康,便已经绝望了!
他们年轻时候的所有付出都已经一去不复返的时候,他们所面对的便是最残酷的命运,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交换的筹码,等着他们的,已经是没有希望的明天。
变则生,不变则亡
这个道理我们读书人看得懂,但是知道改变的也不多,因为要克服自己的恐慌,面对未知的未来,任何人都会觉得甚为忐忑,都会害怕,都会选择得过且过,而这样的选择,就好像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将人煮死。
而当意识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失去了可以改变的条件,所以只能越变越糟,直至将希望吞噬。
而棒棒们,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他们没有受过教育,身边的人也是棒棒,所以绝大部分的棒棒都没有改变自身境遇的意识,自然也不会有改变自身境遇的改变,所以他们不主动改变,只能被时代淘汰。
棒棒不是孙少平,年轻,会思考,会学习,会改变,棒棒只是棒棒,知道改变的,学了一技之长的,都能够挣得高工资,买得起房子,成的起家,因为他们改变了,所以成功了。
我记得其中一个由棒棒转为米店老板的棒棒,大呼自己觉醒的太晚了,可是就是他,也说,如果不是因为存下了钱,甚至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自己永远都不会觉醒。
我们是可以为那些棒棒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如果我们懂得换位思考,他们,没有知识不懂得思考,微博的收入,他们赌不起自然也输不起。
家
河南没有成家,老甘也没有成家,成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为没钱,所以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们,所以他们只能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没有了家,一辈子生存的意义,好像也只剩下了挣钱糊口,所以他们说有了女人才能聚财,才能够叫做家,生活才有了意义。
我 从来不知道,原来成家对于一个男人如此的重要,因为家可以带给他们希望,哪怕一生再苦再累,也有了累的意义。
棒棒们,用他们的一生,告诉我们,家很重要,谁也不想孤苦伶仃的一辈子,被迫也是无法,但是如果有选择,我们应该都有自己的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