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蝉声渐咽,秋日景初微”
“气收禾黍熟,风静草虫吟”
“寥寥秋尚远,杳杳夜光长”
“烟驿长和短,云山幻复奇”
“柴门傍野水,临叟闲相期”
处暑,一些句子不经意滑过耳膜,一并应了心。
理想的秋日,是微凉,是清宁,是高远,是丰实,是曼妙,是闲适,一个人,或两个人,看云,听雨,读书,做梦,相思,远游,都是极好的。
风起时,裹棉质长衫,穿平底帆布球鞋和牛仔裤,去野外,捡拾几枚脉络清晰的叶子,白杨或梧桐,都是美的。最好有一场雨落在黄昏,檐前滴答,凭栏,看雨,也看素色的光阴。
立于四十摄氏度的处暑日,看大旱五百里地的禾不聊生,看光怪陆离中的众生皆苦,于撕裂的情绪中去怀想一场秋日美好,更像是一场自嗨与意淫。
父亲那日同我说起,他亲手栽下的桂树了无生机,一脸惋惜。
我记得那棵小树,是父亲几年前从二姐家的院子移回的,他常把淘米水,鸡蛋壳,果蔬皮送于树下,被风雪压歪的枝条,被他小心翼翼支棱起。
每次回家,我总会去看看那棵树,树干不粗,却是枝繁叶茂,秋回时候,桂花已香过几茬,不过一场大旱,父亲多少日子的辛勤培育,一夕毁之。
世间万物,一草一木,总是关情,我疼惜老父亲的疼惜,也从心底遗憾失去,害怕消逝,也或是对生命最深的敬畏。
日落前去蕲河,水位新低,大片草地枯萎,梅,海棠,樱花树,无一不是焦灼的样子,园林洒水车来了又去。
我一个人坐在河堤滚烫的石阶上,发着呆,看不远处那些枯寂的庄稼,热浪翻滚,意趣了了,凉风无信,秋亦无一丝声息,我起身下堤,没入车流。
刷到某浅奇文奇事,这世界,还真是花样百出,日日有料,无论你是深爱着还是厌倦着,太阳底下总有新事,刷了三观刷底线,耍了流量耍流忙,酷暑真TM酷。
划下这些文字时,窗外忽然就有了雷声,我关掉空调,下床,推窗,又一道闪电划过,一阵夜雨下来了,泥土混杂着雨水的气息,破窗而入…
我在黑暗的阳台里,看雨,等晚归的孩子,有风漫过窗台。是秋天,听见我的呼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