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菜是女儿炒的。
但我知道,味道全把控在妈妈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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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妈妈还在忙着别的活,于是厨房的活就交到了我手上。因为中午的菜还剩很多,只需炒一个芥菜杆子。
妈妈早在中午的时候,就把芥菜杆子洗好了,我只需切好,就可以下锅炒了。还是挺容易的。
我抓起一把芥菜杆,切下第一刀之后,看着切片太粗了点,就想到前些天被妈妈“嫌弃”过,切地菜一点都不好,形状不对,薄厚也不对。想到这,我吸一了口气,把“多余”的菜杆放回盆里,老老实实地一根接着一根切。
因为眼睛和心都紧盯着,所以,切出来的菜片,我看着还算满意,想着,应该能过妈妈那一关。
这时,奶奶来厨房拿东西,看我只切了芥菜杆子,就说,再切根笋吧,配在一起才好吃。
芥菜杆与笋确实是好搭配,不过切笋是个技术活,要切地比芥菜杆子还薄。
我应了声好,犹豫着挑了一个中等个头的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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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笋是有技巧的,需要先用刀在笋身上对半一切,因为笋包裹地比较严实,所以这一刀需要切地用力一些,接着“剥皮”就容易多了,可以一齐剥去好几层。
剥到只剩下淡黄色的“身子”就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用刀削掉上面层次不齐、没去干净的“皮”,然后把尖尖的“头”掐掉,把大块的根切掉,剥笋工作才算结束。
终于要开始切笋了。之前就算妈妈忙,她也不会想到要让我切笋。笋切得太厚,炒着实在不好吃。
今天逮到这个机会,可得好好表现一下。
我先把笋对半切开,把笋放平,学着样子,弓起手指按住笋,用手指关节抵着菜刀,刀尖抵着砧板,斜斜地切下一刀,我看着笋片的厚度还算看得过去,就继续多切了几刀,薄厚穿插着,层层叠叠的,还好,薄片多一些,能够掩盖地住。
因为一直是斜着切的,笋片越切越长,有了“梳子”一样的形状,只是不太规则。忽然想到平时吃的笋,都是比较小片的,只得对半切一刀,把“梳子”分成了两半。
倒腾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把两半笋都“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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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我炒菜,妈妈在我拿起铁锅的时候进了厨房,特意叮嘱,笋很吸油,多放点油,你旁边盆子底下扣着一些猪肉片,也一起放下去炒,菜杆和笋分开炒啊,菜杆太多了,一起炒炒不熟。
我说好,用锅铲舀了一大块猪油,放到铁锅里,等到猪油融地差不多了,依次放入猪肉片和笋片,翻炒了几下,香味就冒了出来。果然,还是猪油炒菜香啊。
这个时候,妈妈再次进了厨房,看着锅里的笋,说道,你再翻炒几下,加点水,让笋煮一煮,这样才会熟。还没等我说好,妈妈已经打好了水,在我识趣地翻炒几下过后,就把水倒进了锅里。
紧接着,我顺手盖上了锅盖。
妈妈见状,出了厨房,想看看爸爸在客厅倒腾什么,我也好奇,就跟了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妈妈就说,你得顾着点火啊,等下菜都烧焦了。我听完,慌忙回了厨房,妈妈也随后跟了进来。
打开锅盖,我快速地翻炒了几下,锅底的笋确实烧焦了一些边边,我只能讪讪地补救道,确实烧焦了一点点,不过没事,这样比较香啊。
妈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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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差不多可以放盐了,正准备放,妈妈说,放一勺盐就差不多了,我舀起一勺,还跟妈妈确认,这样够吗,妈妈说够了,可随后,还是绕过我,拿着盐勺再添了一点。
终于,笋可以出锅了。
不用洗锅,只需要再添点猪油,就可以开始炒菜杆了。还没等我把笋全部舀出来,妈妈就发话了。
我把芥菜杆从左边翻炒到右边,又从右边翻炒到左边,来来回回好几遍,向在旁边热排骨汤的妈妈问了一句,现在可以放水了吗?妈妈头也没回,说,你再炒透一些。
我听话地继续翻炒。和炒笋时一样,妈妈再次准备好了水,抓准时机,放入锅中。我想,妈妈不让我放水,一定是因为水缸离她比较近,顺手就能舀起一勺水。
到了给芥菜杆放盐的时候,我舀起一勺盐,撒了下去,妈妈看到了,就说,还要再添一点,我乖乖地添了,翻炒了两下,盖上了锅盖。
妈妈看着差不多了,就让我将炒好的笋倒入快要炒好的芥菜杆里,淋上一铲子酱油,翻炒几下。
我照做完,这道菜,终于可以出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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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和碗筷都准备好了,开饭。
正吃着饭,妈妈突然说,今天这盘菜是女儿炒的,说完,顺势夹了一筷子,我心里想着,盐和水都不是我放的,我确实只是炒了菜而已。
因为爸爸过了一会儿才上桌吃饭,妈妈又把刚才那句话说了一遍,爸爸没应声,把菜转到面前,夹了一大筷子。
吃完饭,收拾桌子,“我炒的那盘菜”被吃了个精光,我很开心。
看来,炒菜的事,听妈妈的,总是没错。
菜切成薄薄的斜片,能够入味,炒熟地也快;
菜要炒透之后,才能放水煮熟;
炒菜要看着锅,不然容易把菜烧焦;
菜炒到这种程度,才可以出锅;
......